赵梓言走到安柳臣身边,轻声问道:“冷不冷?”
夜风习习,安柳臣穿的单薄,刚才还不明显,此时被赵梓言说出来,忽然觉得冷的很明显。他看到赵梓言抬起手,故作关心的要放在他的手臂上,被他不着痕迹的躲过去。
赵梓言的声音不大,在场的众人却听得清晰,尤其是距离他们不远的博扬侯赵越笙和五夫人。
安柳臣清楚的感知到,她是故意的,是演给他们看。可他一点都不想配合她演戏。
“楼儿!”安柳臣想起房间的人,顿时不安的朝着房间冲进去。
“安柳臣!”赵梓言想拦住他,却刚好从他的袖子擦过去,没能抓住他的手腕。
安柳臣跑进去,看到楼儿还安静的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他推了推,叫了几声,楼儿也没有任何回应。
房间里的迷烟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安全起见,赵梓言还是先将窗子都打开。
“将军!”安柳臣不安地喊道。
待到赵梓言过来,他急道:“怎么叫都叫不醒他,不会出事吧?”
赵梓言俯身在楼儿的脉搏上探了探,道:“只是中了迷烟,不严重,可能要多昏睡一会儿了。”
“你呢,没事吧?”
安柳臣侧过身子,阴阳道:“将军很意外吧。我怎么没有躺在里面昏睡呢?我要是迷烟吸多了,醒不过来了。你还能一举两得,既甩掉我这个麻烦,又能治外面那人的罪。”
赵梓言要是再感觉不到他生气,就太迟钝了。
她向来都是跟女子接触,和男子连说话都少,此时听着安柳臣的腔调,自己莫名的有些理亏的软了下来。
“我已经安排好了人手,不会出意外。”
安柳臣瞥她一眼,又用眼神指向楼儿。言外之意,这就是你说的不会有意外?
“算我考虑不周。”
安柳臣被踩了尾巴一般,扭头瞪她,“算?”
“大小姐。”芷云跑进来,“老祖宗来了,您快出去吧。”
赵梓言对安柳臣说:“走。”示意他一起出去。
见安柳臣不想动,她又道:“这件事是我不对。你可以要求我一件事,只要是我力所能及,我一定办到。等你想到了,随时说。先出去吧。”
随便什么都可以啊。安柳臣心动了,他可得好好想想要什么,这么想着,憋在心里的闷气也散了一些。
赵梓言出来,老太君就哆嗦着手,很是气愤地指着地上的赵金环,对赵梓言大声道:“赶紧让你的人把刀拿开,这要是伤着人,可怎么好!”
可见,老太君已经命令过拿刀女子,但她命令不动。
赵梓言心里暗自冷笑,紫罗之前可是在宫里当差,什么场面没见过,怎么会把眼下这些人放在眼里。紫罗被她救下以后,便只听她一人吩咐。紫罗虽然不在军中,但论忠心,她称第二,没人能称得上第一。
赵梓言道:“是啊,老祖宗,您说说,环妹大半夜跑到我的院子里来,还差点摸进我侧君的房间里。这还不止,她往房间里放迷--药,房里的小厮楼儿现在还没醒。这要是伤了人,可怎么好啊!”
“你……”老太君被她说的,没能接下话,这件事确实是赵金环做的太过分。
赵金环私下里的一些勾当,老太君不是不知道,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偶尔言语上敲打一下,只是没想到,赵金环跑到赵梓言这里来找事了,这次,是过分了些。
可老太君一开口还是护着,“不过就是一个小宠,梓言啊,你是大将军,大度些,别和金环计较。”
赵梓言非常“善解人意”地说:“老祖宗,如果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宠,我就不说什么了,环妹要是喜欢,送给她就罢了。可安柳臣,他虽然没有与我拜天地,但说起来,绝对是明媒正娶的侧君。”
赵梓言自然的牵起安柳臣的手,若有若无的展示着两人的亲密关系,“这赵安两家的亲事,是先人早就定下的,这缘分一直到我和安柳臣才结成连理,还了祖宗的心愿。说起提亲,也是咱们赵家主动上门的。我和安柳臣的成亲文书,更是老祖宗和母亲亲自去办的。
如今出了这事,人赃并获,还请老祖宗定夺。”
她说着,示意属下把搜到的迷雾喷烟筒摆到众人面前。而安柳臣则是趁着这个功夫,不着痕迹的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他敛了眉眼,清醒的提醒自己,她不过是把自己当成问罪赵金环的工具。
赵梓言早算准了老太君会闭着眼睛护短,没什么情绪起伏,只是语气中有些无奈,言语间似乎并不是她不放过赵金环,她也是怕伤了长辈的脸面。
听她说完,老太君和她母亲赵越笙,脸色严峻的几乎变成绛色。
老太君:【赵梓言说的没错,这么多下人在这看着呢,还有不少赵梓言军中的人。要是就这么过去了,岂不是打了赵家祖宗的脸,以后我这个老太君在府上还有什么威严,连越笙这个博扬侯以后在府上都没了威信。】
赵越笙:【本来这个侯位就是空有其名,要是连威信都没了还得了?!这个赵金环目中无人,胡作非为,天天就会惹祸。这么个败类,早就该教训!
小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