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世。
后头父亲再娶,传闻是娶了个自己念念不忘的,还生了一对儿女。但后来幼子病弱,早夭了。而他父亲,先忠毅侯也在三年前病故。
早年他被自个的父亲给送走,美名其曰游士批命,富贵在野。
若是生长于斯,则将会早夭。
其他人当然不信,但人是他悄摸送走的,他本人不愿开口,其他人也没有办法。
或者也是其母也不受家中人喜,娘家人无所作为。
不然,堂堂侯府嫡子怎么会被稀里糊涂地送走。
其实屠名微也不理解这个侯爷的脑回路,不知他是有多不喜欢李贞的母亲,牵连幼子,死生不见。
以至于最后的最后,这偌大的侯府都没有继承人。
然后十四五岁的李贞,临危受命,回家继承遗产和爵位。
他的继母依旧在侯府后院,只是深居简出,不再爱出门,也很少和外人见面。
而刚才的少女就是李贞同父异母的妹妹,李幼葭。
“还行。”少年思忖了片刻,给了这么一个答案。
还行?
那就是不怎么行了!
“不喜欢这里吗?”看看这雕梁画栋,亭台楼阁,威仪贵重,是多少人一生的不可求。
李贞无奈地笑了一下:“或许人就是如此,总不知足。”在乡野惯了,想去繁华中见见世面。在名利场惯了,又总爱想乡野之中的意趣。
很多时候,他都在想,若是自己没有回来,回到这个地方,自己在外头会有多潇洒。
人总会对自己没有的事物格外在意。
“好好的少年郎,何苦叹前路漫漫。你有的是时间!”路就在脚下,只要有心,大不了及时改道。
天下好风景多的是,不要怕自己见不到。
“师姐,在我这儿住几天吧!咱们好久没见,我如今也能饮酒同你共饮了。”当初跟在师父身边学艺,每天只能看着师姐和师父二人潇洒快活,他都羡慕得不行。
每天想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快快长大,同他们共饮。
即使当时师姐也是年少就开始饮酒,但这个少年觉得自己师姐异于常人,能打破常规也并没有什么不对。
屠名微看着对方期待的表情,点点头:“试试你的酒量。”
下次再见,就不知道是今夕何夕了。那就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少年眸子一亮:“好!不醉不归。”
他忙走到外头,朝方才引开的随侍道:“备酒菜,要上好的酒。”
随侍忙应是,而后快步离开去准备。
准备还需要时间,李贞便带着她逛了一下园子。
侯府后院有一片湖,地方很大,也很敞亮,虽然深秋时节风景寂寥,但看着夕照晚霞微波水面也别有一番滋味。
李贞十分热情地给她介绍着,像是要把这三年来没说的话都一吐为快。
屠名微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也没有什么回话,更多的时候只是抿唇笑笑。
一道脚步声临近,屠名微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她抬眸看向水亭回廊处的来人。
是一个侍女,后院的人。
她看向他。
眼见李贞竖起一道冷漠的屏障,对着态度内敛的侍女问道:“何事?”
这侍女不卑不亢,只低着头回着:“女郎说郎主前院来了客,傍晚寒风骤起,湖边水汽重,女郎猜测郎主这儿应该没有合适的披风。便命奴婢送了一件过来。”她手里还捧着一叠淡粉的衣物。
屠名微上前一步,她盯着这侍女低垂的头部,这人年纪二十出头,应该是那位夫人身边的人。
所以,是来打探她的?
屠名微一手接过托盘,“多谢!”
侍女随即抬了一下头,她看着面前淡笑的女子,虽然她在笑,但双眸尽是深潭,这般的冷漠,简直比郎主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侍女立即垂下头,恭敬道:“不敢。”
看着侍女退下的身影,屠名微倒是挑挑眉。
她将托盘举到李贞身前,李贞下意识接过。
双手拿起披风,她抖了抖,淡粉细纹,十分素雅的衣料,但又不缺精致。是内秀的那一种。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将披风叠好放回托盘。
李贞将托盘放在一旁的石桌上,“沉默、淡雅、平静、温和。”
没有任何攻击性?
倒是意外。
“这么和煦的人养了只百灵鸟?”李幼葭这么叽叽喳喳活泼的性子,被她比作百灵鸟。
李贞也是忍俊不禁,“我也没想到。”他回来的时候都已经做好了要大干一场的准备,结果……什么都不用做。
那人就自己深居简出,一副要常伴青灯古佛的样子。
而且,他能感受到,她是真的不想再牵扯什么,李幼葭虽然吵了点,但也只是吵,并没有什么坏心。相反,还很赤城。
她懂他的憋闷了,一身功夫无处用,满心计谋无处使。
“所以你是愿意去西州的。”哪怕有别人在一旁推波助澜,但他还是愿意去外头走一走,做大好男儿应该做的事儿。
“忠毅侯以军功立家,哪怕早年无战事,但李家在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