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佳妍应该拦住他的。
没吃过猪肉也该见过猪跑,那法制新闻里又不是没有科普过L聊诈|骗的步骤,要拉人下水肯定不可能是单方的独角戏,否则怎么截屏录像威胁一条龙?
她隐约感觉到宋词应该是误会了些什么,可是事到如今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也不愿说出终止的话语来。
他逐渐放开,像是献祭与较量一般,忄生张力拉扯成饱胀的、能穿膛而过的满弓,他一直在克制与抵抗,可是被人注视让他变得更加糟糕,让他没法不动摇。
背后的影子放大了这场静默又激烈的热切戏剧,等到臂肌明显鼓扩了一下,他的肩膀彻底松弛下来,抿了下唇平缓了呼吸,尤佳妍才从颤栗的心跳中艰难抽身出来。
她并不是什么容易害羞的主,她先前交往过数任男友,在开始前理所应当地想着更加真刀真枪的经历也不过尔尔,隔着网络隔靴搔痒有什么好看的,可是宋词实在是太蛊惑人了。
生涩、极力克制与节节败退,配上他那张此时此刻莫名冷淡又难抑沉溺的漂亮脸蛋,像是撞色油画一般引人驻足观赏。
他抬手来调整手机时才看到自己手上的混乱情形,顿了顿,半个身子离开了屏幕,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擦拭声。
尤佳妍垂下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地板,好像要从中间盯出一个洞来。
她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仿佛就敲响在耳膜上,空调温度还不够低,她也完全没有冷静下来。
滞缓黏稠的空气中好像生出了无形的藤蔓,将人收束缠绕,沉沉得透不过气来。
“好了,先睡觉好不好?你那里已经很晚了。”
宋词再回到镜头前已经回到了最初,他脸上绯色未退,眼睛有些潮湿湛亮,只把镜头往上拉,堪堪露出一个脑袋,他的声音喑哑,透过手机在深夜显得更加沉厚。
“流程不对吧。”尤佳妍的声音也有些颤,她努力忍住话语间的情绪,撇开头说,“我不用做些什么吗?”
“不行!”
忽然严厉的语气,宋词拧着眉盯她,脸上全是不赞成的表情,他语气有些少见的重:“很危险,尤其是女孩子,不要在网络上做这种事。”
“网络就像是一个千孔万洞的筛子,你根本不可能指望它保守秘密。”宋词皱着眉,“你要学会好好保护自己。”
他按捺下心里努力掩盖的酸涩,低声说:“哪怕以前因为追求刺激做过,以后也别这样了,你要真想看,我可以做给你看,可是你不要这样做。”
“等等,等等!”尤佳妍连声打断他,“什么以前做过,这可是违法的诶。”
她把剩下那句又不是谁都有他这种姿色的评价咽下去,心里有些浮躁,心想方才还真是非常上头。
“违法?”宋词偏了偏头,有些疑惑,“你不是想看我自——”
“我没有!”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自什么自!自什么自!你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她振振有词,倒打一耙,一整个穿上衣服就是衣冠禽|兽的做派:“我是想问问你们公司以前有没有经营过L聊的业务,我有点事,所以想咨询一下。”
宋词终于品出味来了,他幽幽地望过来,一言不发。
尤佳妍兀自镇定,避开他的视线低头把蔡鸿波发过来的有关金玉良缘公司的信息都发过去:“我想查查这个公司,你认识吗?”
宋词盯了她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收回了视线。
他长指一滑快速翻完了那些公司照片,说道:“我不认识,但是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能帮你查出来。”
抬头,剩下的话缓慢得仿佛在给人提示,他探身取过鼠标,抬了下手示意了一下:“我会一点点。”
他温声问:“你是不是想把这个公司摘了?”
尤佳妍眼睛都亮了,她舔了舔唇说道:“是,不过是让在它骗完一个人后再出事。”
宋词:?
她对他的本事很感兴趣,追问道:“能不能想办法监控全程,先容着骗子公司把我弟弟骗个精光,然后那钱卡在中间别被转移出境,作为钓鱼执法的典型案例压个一年半载再拿回来?”
宋词梗了梗,他原本以为尤佳妍要替天行道,结果原来是想浑水摸鱼,刚到喉咙口的那句“会有些麻烦”的话在看到她笑盈盈的脸庞时脑子一空,下意识应了下来。
“没问题,你想要怎么做,告诉我,我就怎么做。”
*
尤佳妍回到家里时手机上已经全是宋词整理打包来的资料,金玉良缘确实是个批皮空壳公司,最初是用来走账用的,后续又陆续“招了人”开始代缴社保,那群漂亮的女孩子也许从来没有进过公司的大门。
要整垮这种骗子公司实在是太简单了,它一路都是踏着违法的路子发展起来的,光是宋词给的资料传真到警局、再加一位现成“受害者”的亲身被骗经历就可以完成任务了。
蔡鸿波也许是怕夜长梦多一转头尤佳妍就改口不帮着找嫂子了,这几日天天去缠着张潜龙抓紧“打点”,他那好兄弟你来我往太极了几个来回,最后终于在收了2万块打点费后在酒至三巡时松口说事情办成了。
“好妹妹,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