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砚下山之后,安静等了两天,本来都不抱希望了,结果这日杜桑宁特意下山来告诉薛砚,杜老先生同意了。
于是杜桑宁便带着骆以怀,一起来帮薛砚搬行李的来了。
杜桑宁看着临时被打扫出来的房间,很是不好意思,道:“雪雁,我们这地方也不大,这房间还是昨晚我和骆以怀一起打扫出来的,不是很大,希望你不要介意。”
薛砚并不在意这些,只道:“杜老先生能破例让我来,肯定是杜姑娘你替我说了很多好话,能来我就很感激了,哪里还会嫌弃。”
杜桑宁听到薛砚这么说,更不好意思了,道:“其实是我跟爷爷说,你来了之后,他就能每天都吃到好吃的了。”
薛砚了然,道:“杜姑娘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杜老先生失望的。我已经提前让青柏去买食材了,等晚一些就送上来。”
终于可以近距离地照顾黛玉了,薛砚此时觉得无比满足,就连打扫卫生的动作都轻快了许多。
本来薛砚还等着青柏送食材上来,不料天气说变就变,原本晴空万里,竟然下起了雨。这雨来势凶猛,是越下越大的趋势。
将黛玉身上的蓑衣取下来,又将提前备好的手炉递到黛玉手里,道:“今日食材还没来,只能简单做一些了。”
因着天气的缘故,众人将吃饭的桌子搬到了屋里。
林修谨这会儿刚搬完东西,看着这豆大的雨珠,道:“雨这么大,山路怕是不好走,希望青柏知道变通,不要冒雨赶路才是。”
骆以怀这会儿也用手巾擦着脸上的雨水,安慰道:“眼看着入夏了,山中多雨也是常事,青柏小兄弟以前也不是没遇见过,肯定半道就回去了。”
薛砚看了看院外连绵不绝的雨珠,以防万一,转身去厨房留了一份饭菜。
众人不再多言,都先入座吃饭去了。
黛玉让薛砚也坐下,薛砚刚要拒绝,黛玉就道:“这儿又不比别处,你辛苦了半日,理应坐下与我们一起吃。”
薛砚还要说什么,杜壅培就摆着一张严肃的脸,开口了:“我这既不是什么深宅大院,也不是什么皇宫内院,我如今就是一个普通百姓,没那么多规矩。雪雁姑娘,你且坐下!”
杜桑宁听到自家爷爷这么说,也笑道:“对啊,雪雁,我们都是朋友,你不用顾忌那么多!”
薛砚见状,也知再推脱下去也不妥,便端着碗坐在黛玉身侧了。
黛玉为薛砚夹了一箸青菜,道:“吃吧!”
就这样,屋外是不绝于耳的雨珠落地的声音,屋内则众人围坐,在昏黄色的烛火下,言笑晏晏地吃着晚饭。
杜壅培看着眼前这群朝气蓬勃的年轻人,素来严肃的脸上也在不经意间柔和了几分。不知不觉,便多饮了几杯酒,这会脸已经微红了。
杜桑宁瞧出了杜壅培的醉意,便先扶着杜壅培回房去休息了。
将杜壅培扶到床边,杜桑宁贴心地为杜壅培铺开被子。杜壅培在杜桑宁的搀扶下倒在床上,醉眼蒙眬,杜壅培抓住杜桑宁的手腕,一瞬间地恍惚了,随即痴笑两声,喃喃道:“桑宁啊……你有几分像你爹……”
杜桑宁心里一顿,正要说什么时,却发现杜壅培已经睡着了,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杜桑宁无奈地笑了一下,为杜壅培盖好被子。
出来时,杜桑宁发现刚刚吃饭的地方已经收拾好了,这会骆以怀还拿着扫帚扫地呢,见杜桑宁出来了,骆以怀小声询问道:“桑宁,老师还好吧?”
杜桑宁点点头,道:“就是今天多喝了几杯,有些醉了。”
骆以怀闻言,道:“老师年纪大了,下次得提醒他才是。”
听到骆以怀的话,杜桑宁横了骆以怀一眼,道:“刚刚你怎么不提醒?”
骆以怀一噎,看着杜桑宁柳眉横竖的模样,不敢言语。
这会林修谨和黛玉也忙完了,来邀骆以怀回书院。
林修谨注意到杜桑宁的眼眶泛红,便关心了一句。
骆以怀刚刚注意力都在杜桑宁生气的神情上,全然没发现杜桑宁红了眼眶,这才发现也是心中一急,追问几句。
杜桑宁十分嫌弃地看了骆以怀一眼,道:“还不是你扫地,也不知道洒洒水!这灰都进我眼里了!”
骆以怀听到杜桑宁的责备之语,忙道歉道。
杜桑宁将一早备好的灯笼提来,道:“这会天也黑了,回去路上小心些。”
杜桑宁本来打算将灯笼交到骆以怀手中,只是一看到骆以怀呆头鹅的模样,恨铁不成钢地转身将灯笼交到了林修谨手中,语气也温柔了许多,道:“刚刚下了雨,修谨,你们回去时多注意脚下。”
林修谨笑着接过。
薛砚这会也提了一个灯笼出来,说要送他们。
黛玉本想拒绝,却拗不过薛砚坚持,只好由她去了。
回去的路上,林修谨和骆以怀二人并排走在前面,薛砚和黛玉则紧跟在后面。
灯笼的光照有限,只能是一步一照,看得了脚下,就看不了前方,就这样一步接着一步,本来没多少的路程,硬生生花费了平常的两倍时间。
回去时,黛玉见似乎又有雨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