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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2 / 3)

实,但仍然懵懂,只是比以前更加依赖哥哥燕凡。

变化最大的是燕凡,这个一贯爱笑爱闹的孩子一夕之间变得寡言而沉默,白天在铸剑铺子里帮忙,空下来就照顾妹妹,忙得像个陀螺。

“燕凡这孩子很勤快,聪明懂事。只是家里一夕变故……”铁先生抽着管烟,坐在树下看铺子里帮忙拉风箱的燕凡忙忙碌碌。

“连丫头你打算怎么做?”

连七知道,燕凡没有被说服,依然存着报仇之念,但为了妹妹,他在忍耐,就像曾经的自己。她不希望这个孩子双手染满血腥,他还有选择的权利,可以过更平淡安好的人生。

“我已经着人打听过,那个人江湖人称‘花刀太岁’崔一洞,是青衣楼的人。杀了他,这一切就结束了。”

“只是如此……黄石镇,我怕是回不来了。”

青衣楼并不是一座楼,青衣楼有一百零八座。每楼都有一百零八个人,加起来就变成个势力极庞大的组织。他们不但人多势大,而且组织严密,所以只要是他们想做的事,就很少有做不成的。也自然,不是人人可以惹得起的。

铁先生知道,连七自然也知道。

虽然知道,但她还是要去惹一惹。

当年的自己无能为力,如今她可以做得更多。

铁先生重重吸了口烟,“什么时候出发?”

“今夜就走。”

“这么急?”

“探到崔一洞这两天一路南下,晚了,我担心丢了他的踪迹。”

“也好,”他掸了掸落在腿上的烟灰,走向墙角的柜子,取出一个包裹,“老头子没什么好送你的。一点路上的盘缠,还有这把刀,是老朽从前一个故人留下的,接着。”

连七接过刀的一刹那,身躯一僵,脸上浮现出某种铁先生看不懂的神色,一开始似乎是不可置信,渐渐地,又流露出怀念和悲伤的神色。只听“铮”地一声,月光下,刀面反射出别样的华彩,刀身微微颤抖,似乎在为终于得见天日而感到兴奋。连七抚摸着刀身,仿佛看着一位故人,轻声赞道:“好刀!”

她看向铁先生,“先生如何知道……”

“老朽既然是铸剑师,自然能看出来剑客和刀客的区别。”

连七笑了笑,抱拳致谢:“有劳。”她迟疑了一番,还是忍不住问道:“这把刀,是先生那位故人几时留下的?”

“哼,说是要给自己孩子庆生,没钱了就拿刀来抵,又说之后来赎,只是再没来过。后来这把刀也就一直留在老朽这里了,算是个念想。”

“故人之物,先生如何舍得?”连七低垂着眼,看不清神色,语气沉沉。

“刀是死物,只有在合适的人手上才能发挥出它的价值。这话,是老朽那位故人说的。他若今天还在此,也必然会赞成老朽的这番赠刀之举。”

“当不负所托。”连七收刀入鞘,向铁先生致谢。她沉吟了一番,欲言又止。

铁先生敲了敲桌子,说:“年轻人想问什么,有话直说。”

连七问道:“王大哥怎么没有和先生在一处?”

铁先生皱眉:“我也正奇怪,刚让他在这收拾,转眼人就不见了。”

连七轻声笑道:“我知道他在哪里。”

话音未落,连七人已经纵身跃出窗外,只听“咚”得一声闷响,一个黑影跌落在地上,脖颈间多了一道血痕,黑影刚欲起身回击,却已被飞身而至的连七当胸狠狠踩在脚下,倒在地上的那人喷出一口鲜血,发出“嗬嗬”的喘气声,眨眼间已是出气多进气少。

这一切只发生在转瞬之间,当铁先生赶出屋外之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而躺在地上的人,恰是他五年前收下的徒弟王二。

“这、这是怎么回事?”铁先生问道。

连七冷眼看着地上的王二,仿佛看着一具尸体,脚用力在他胸口碾了两下。

王二哑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连七冷冷道:“按你的说法,如果你当时真的躲在草垛之后。第一,你如何看清对方的外貌;第二,你衣襟上血迹斑斑呈喷射之状,可见燕姐姐出事的时候,你必站在三尺之内。”

铁先生已经听出了连七的言下之意,震惊地看着王二,颤巍巍道:“你,你为什么要下此毒手!”

“因为他根本不是王二。”连七俯身扒下了“王二”脸上的□□,底下是一个留着短须的中年男子。“风行鹤,和崔一洞一样,都是青衣楼杀手。说,是不是你杀了燕姐姐。”

风行鹤目露痴迷地看着连七,低低笑道:“我最是怜香惜玉,怎会杀一个小娘子,当时只打算一亲芳泽罢了。要不是崔一洞在边上坏我好事……也罢,终日打雁雁啄眼,死在你这么貌美的小娘子手下,也不算太亏……”说着,便断了气。

连七和铁先生一起把尸体丢下山崖,铁先生迟疑地问:“老头不明白,他为何要扮成王二的样子留下。”说着看向连七,月光下,少女容颜皎皎若明月,长睫微蹙,一身杀气已经尽数敛去,更显出一种难言的绝色来。

饶是铁先生已知天命,也不由心神一荡。他已猜到风行鹤冒险也要留下的原因。只是如此一来,自己那徒弟王二恐怕也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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