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老板”收了个小徒弟,人称“小老板”。
这让朱停这个老板感到既欣慰又郁闷。他郁闷的从来不是教会徒弟饿死师父,而是“小老板”占据了老板娘太多的精力和时间。
所以,当他见到好朋友陆小凤的时候,一时有很多话想跟好友倾诉。
不妨陆小凤却丢给了他一枚玉牌。
唔,是他仿造的手笔。一枚假的罗刹玉牌——上面的神女他雕的是老板娘的样貌。
“我听说银钩赌坊的事你已经解决了。”朱停慢悠悠道。
陆小凤点了点头,“物归原主。”
朱停见好友眉头紧锁,满身风尘:“你来找我,不单单是为了给我这玉牌吧。”
陆小凤喝了口茶,从怀袖中掏出一块深色丝帕,丝帕上躺着一根细线,那是一条极特殊的细线,轻如无物,肉眼几乎看不清,一端有微小的毛刺,如一个个倒钩,极锋利、却隐秘。
他掌心朝上,手中摊着细线。沉默不语。
朱停啜了口茶:“陆小凤,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开裆裤的交情,二十多年了。”
“我们是不是朋友?”
“是。”
“既然是朋友,你便该知道,我们干这行的规矩。”
陆小凤闻言苦笑:“我当然知道。”
妙手老板是个极懒散,却极有原则的巧匠。找他制作大小机关的人数不胜数,而朱停的嘴,一向很紧,他绝不会向其他人泄露主顾的信息。哪怕这个人是陆小凤。
朱停了解陆小凤,他也信任陆小凤。正是因为他们早已形成了默契,所以他不明白陆小凤此刻的举动。
朱停唯一一次违反自己的原则,是陆小凤差点被霍休的机关困死的那次。他当然不可能眼睁睁看自己的好朋友被害死,所以他修改了机关,于是被困的人变成了始作俑者霍休。
“给我一个理由。”朱停道。
陆小凤深吸了一口气:“这条细线,我是在一具尸体的颈后发现的,十七根,这是其中一根。”
“我想知道这线是不是出自你的手笔?如果是,你做了多少。还有,这线的用途。”
“那具尸体……是你认识的人?”朱停慢吞吞问道。
陆小凤摇了摇头。
朱停怀疑陆小凤在耍自己,他刚要下逐客令,却被陆小凤下一句话震在了原地。
“那具尸体,被易容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那个人,是我心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