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珂和哥哥燕凡吵架了。燕凡指责她不知足,更不该和连姐姐多嘴说那些关于大哥哥的事。
燕珂觉得自己没错,真正不知足的人是哥哥。她知道哥哥内心非常怀念在黄石镇的生活,可这里不是黄石镇,而他们也没有资格要求连姐姐为了他们停留。
从一开始,连姐姐就不属于黄石镇,也不属于他们任何一个人。她只属于她自己。
燕珂并不喜欢这个地方,她也不喜欢现在的娘亲。虽然被馥郁的花香掩盖,但她总觉得娘亲身上有一股奇怪的气味。
同样,她也感受到娘亲对自己的排斥和不喜欢。她对哥哥流露出的亲切和关爱,在自己这里几乎很少得到。是因为她是个女孩吗?可记忆里的娘亲从来对兄妹俩一视同仁。
所以当连姐姐问自己愿不愿意离开的时候,燕珂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答应。但她真的要就这么抛下哥哥一个人吗?燕珂内心纠结,晚上辗转反侧。
想着想着,她便昏睡了过去。她梦到自己长出了羽翼,如同神仙一般在空中腾云驾雾。
“严少侠手脚很麻利啊。”
连七看向扛着两个孩子的严人英调侃道。
严人英皱眉,低声道:“废话少说,走。”
连七耸了耸肩:“你说你研究出生门的方位了对吧。”
严人英点头,说着把男孩交给了连七:“跟着我,一步都不要走错。”
连七应声道好。两个人在密林之中疾驰。
听到身后林叶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连七眯起眼睛:“跟上来了,阵法不会被破坏吗?”
“不会,那女尸傀早就死透了。这八卦为生人而设,对她无用。”
“哦——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话快说。”严人英总觉得她话里有话。
“跟上来的不止一个,另一个看着像是没死透。”
“!”严人英闻言脚步一个急停:“你不早说!等等,所以你研究了那么多天,八卦阵法到底懂多少?”按理说,阵法一变她应该立刻能发现才是。
连七举起一根手指,晃了晃:“一点皮毛。”
……这人没在这林子里把自己晃死真是奇迹。
“砰!”一阵狂风刮过,严人英举剑防备的同时,也忍不住眯起了眼睛阻挡土尘。
仔细一看,原来是那个将未死透的尸傀在扑上来的一刹那,被连七一脚踹飞在树上,那是一具男尸傀,滑落到在地上的时候如一滩烂泥。
“我只用了三成力啊。”连七一手挠头不解。
严人英看着那棵留下男尸傀印记的树发出“咔嚓”的哀鸣,接着整根树干徐徐倒落在地上,只闻“咚”地巨响,一霎尘土飞扬。
他面目表情地指了指‘受害者’,举起三根手指:“三成力。”
连七毫无心理负担地点了点头。
……这人,是什么怪物吗?严人英不合时宜地感叹。
很快,女尸傀也追了上来……然后,遭遇了和男尸傀一样的命运。
伴随“咚”地又一声,严人英心里毫无波澜,不过:“这个女尸傀,不是你的故人吗?”
连七捂脸哀叹:“所以我这次只用了一成力啊。”
严人英闻言一噎。
却见连七抹了把脸,目光在女尸傀身上停留了片刻,沉默半晌。
严人英注意到连七的犹疑,催促道:“迟则生变,走。”
连七驻足不语,片刻,似是下定了决心,跟上了严人英的步伐。
他们皆没注意到的是,连七怀里托抱着的男孩眼里,默默流下了两道泪。
半个时辰后。
“到这里,阵法已破,前方,就是生门所指的出口了。”严人英停下脚步道。
久未等到身后人的回应,他转身,发现连七站在原地,脸色却不太好。
“你怎么了?”
连七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下一秒,一手卸力,托抱着的男孩被放到地上。
原本以为昏迷了的男孩睁开眼睛,一手紧紧攥着什么,在连七失望的目光里心虚地退后了几步。
连七收回眼神,一手拔出了无风,淡淡转向后方道:“出来吧。”
严人英隐隐觉得哪里奇怪,但此刻不便多问,拔剑站到连七身侧。
首先映入两人眼帘的是一抹绿色裙摆。
一个女人,看起来三十多的年纪,披着一件绿色纱裙,里面什么都没有穿。
严人英出身名门,自幼接受正统礼教,乍见眼前女子这般开放的打扮,脸上泛起薄红,多少有丝不忍直视。
“言期,好久不见。”
嗯?言期是谁?
却闻连七淡淡道:“是你。”
“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早就猜到是我了?”
连七没有顺着回答,只道:“所以那天在烟雨阁的人,也是你。”
“哎,我以为,至少能听到一声青姨。”女人眼泛轻愁,伸出手装作拭泪,一只萤蝶从燕凡手中飞出,落回女人的指尖。“好孩子,做得好。”她牵过燕凡的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严人英见状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他不可置信地看向燕凡,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