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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2 / 3)

近彻夜未眠。如今再加上朝野局势动荡,更加危险万分,令人堪忧。

且抛开她与唐忱二人不提,唐家与姜家世代交好,姜柠对其家人亦有极深的感情。不管最后她与唐忱如何,她都希望唐家好,希望唐忱好。

唐忱似是未料到她会突然出此言论,身形微顿,定定地伺了她片刻,而后薄唇轻勾,淡淡调侃了句:“你倒是不少操心。”

姜柠翻了个白眼给他,不以为然地耸了耸香肩,“啧,没了婚约,朋友总还做得吧。”

“朋友?”唐忱闻言,瞬即收了笑意,声线低喑了些,尾音上挑地将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

“再不济,以我们两家的交情,你还算我弟弟呢。”姜柠美眸轻眨了眨,朝他抛了个风情妖娆的媚眼,“来,唤声阿姐听一下。”

唐忱面色愈发不郁,漆黑的深眸浸染着阴霾,收回目光,再不发一言。手中缰绳用力一抻,踏雪宝驹扬鬃跃蹄,纷沓惊尘,径直潇洒而去。

留下姜柠一脸懵相,不满呢喃道:“这混小子怎地说变脸就变脸,究竟有没有记得我的话啊……”

净余在一旁掩唇哧笑,摇了摇头,对这二人当局者迷的模样实在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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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凤栖宫。

“儿臣给母后请安。”刘清洵携了一身凉夜瑟意踏足殿内,惹得烛火摇曳几许,翻动点点,明暗不定。

德妃早便命人沏了枫山白露,下了三遍茶色,正坐于小叶紫檀木的雕花椅上,静待着他。

刘清洵见到这般架势,是何用意,他了不说然于胸,多少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温雅挑笑,掀袂入座,“不知母后召洵儿前来,所为何事?”他慢条斯理地拎了茶盏,执盖轻刮浮叶,尽是一副悠闲之态。

“近来前朝不太平,东宫那边儿结局如何,谁也不好说。”德妃低头理了两下华服,容色奕奕,提醒道:“与其跟朝里那帮子老狐狸乱作一团,倒不如择身出来,多为你父皇分忧。”

刘清洵应是,他本就是极睿智的人,不必德妃嘱咐,自然也知晓如何明哲保身。

“太子殿下此番东窗事发,闹得满朝文武皆知,动静不小,父皇怕是很难做。”他食指轻扣几案,掷地有声,轻描淡写地分析了两句,却又一语中的。

罚得轻了,对臣工及其余皇子无法交代;罚得重了,终究也是自个儿的一块儿肉。

德妃摇头微嗤,轻摘了手上尖长的描金指套,于指间转弄,没什么情绪道:“这太子的位置坐久了,难免被蒙了心智。既是让你父皇难做,那便表示他不再适合。”

说着,话头一顿,将指套复又戴了回去,抬眸道:“东宫,是时候该换主儿了。”

刘清洵手上端盏的动作微滞,倒也并未有太大意外,“母后是想让儿臣,”搁下盏,他身子向后靠了靠,轻描淡写地扔了两字出来:

“夺嫡?”

德妃瞧着自己儿子这般风度翩翩,眉目星朗,诚然浸了弘元帝的影子,却并无他父皇的戾气。

“太子这些年深居浅出,无过亦无功。身为储君,不体民情,不察民意,不能想百姓之所想,甚至不知这外头的天变了几回。只一心埋头贪拢人心,却不知这人心又岂是单靠笼络便轻易可得的,实在愚昧。”

她按了两下太阳穴,凤眸狭长,暗眯了道精光溢出:“况且,他只顾猜疑妒忌,心思一股脑儿搁了如何坐稳皇位,甚至不惜行弑兄此等卑劣手段,如此无能之人,又如何担得起江山社稷的重担。”

中秋那夜过后,刘清洵当真将遇刺一事压了下来。倒并非是他有多心善,只是他深知,自己与太子在弘元帝心里,是等同重要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就算他将此事捅了出去,就算弘元帝无奈之下重罚了太子,那又如何,这不是多光彩的事,传将出去,不过是让天家受辱。

他并不需要以此,来博取弘元帝的注意。他不屑,亦瞧不上眼。

更何况,无论太子如何猜忌,他确实无意储位之争。对刘清洵来说,只要圣明,对百姓爱戴怜悯,可担得起天下苍生之重任,谁当皇帝并没有什么所谓。

德妃见其半晌不语,浅叹了口气,凤眸敛了光,抚慰道:

“母后知你自小喜无拘束,这些年来去自如惯了,一心向往自由。但太子目光短浅无知,撑不起这梁子,再放眼细数过你这些皇兄,哪个又能担此重任?洵儿,国家兴亡当口,定要拎得清才是。”

刘清洵自然知晓母亲深意,沉吟半晌,良久后,方开口道:“如若太子殿下让贤,东宫空缺,儿子自可勉力一试。不过在此之前,儿子有一不情之请作为条件。”

德妃闻其松口,不免缓了口气,然下一刻自家儿子所言,让她将将稳下去的心神儿旋即又提了上来。

“何事?且说来听听。”德妃诧声询问,心头颇有些意外。自家儿子从小便懂事,甚少提有要求。

只见刘清洵勾唇浅笑,轻吞慢吐,语气笃定而有力:

“儿臣欲迎娶姜柠,还望母后成全。”

作者有话要说:入秋啦,火葬场该倒计时啦!

不过还是放心!再大的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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