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清秀妩媚,又带了几分傲骨不屈,越是这样,越引人想去登高攀折那凌寒梅花。
因两个人都不爱热闹,便驱散了人饮酒。
一时间谈天说地,评判古今,寥慰心肠。
岑时毫读的书多,平日里却不敢示人,只因母亲嘱咐过男儿家若是读书太多,会惹得妻主介怀。如今两个人略熟识了些,又饮了酒,有些忘性,忍不住和她多说了些话,评史论政,显得逾越规矩、玉望难束。
衍望拄着下巴,看着他醉酒忘性的样子,忽而觉得平日里都不是真的他,今日才是初次相识。他自斟自饮着,时而感叹,时而狂笑。
看见他有些醉过头了,伸手按住了他欲斟酒的手。他侧过脸看她,眼下与腮上都红透了,眼神也迷醉了起来。
衍望:“别再喝了,你又不常喝酒,现下已然多了。”
岑时毫笑了笑:“好不容易光明正大醉一次,娘娘还要拦我吗?”
衍望:“我这个娘娘,把你束缚在府里,致使宁国惨失了一位才子。”
岑时毫:“若不是娘娘收留,我要去哪里为家呢。娘娘,时毫敬您。”说着又和衍望碰杯,自顾自饮下。
衍望上去拦着他,按住了他的双手,“再喝下去你会出事的,乖,别喝了。”
岑时毫:“殿下不能把心给我,连喝酒也不许了么?这样,要时毫如何度过寂寂长夜呢?道是——万古如长夜。哈哈哈。”
衍望:“你——”
岑时毫:“娘娘这样爱看戏文,应当知道谶语,知道草蛇灰线、伏延千里。娘娘将这诉衷情赐给我,是不是从前就知道,我是个说话有声音的哑巴。是啊,我那样喜欢娘娘,却不忍说出口。我多羡慕扶楹、多羡慕江霁,更羡慕柳公子,他们那样大胆,喜欢娘娘一分,就能说出来一分。而我···却这样不中用,这样孤芳自赏,捧着自己可笑的自尊,不愿意奉承您,到头来,输的还是自己。”
说着,任性挣脱了衍望的手,又饮起酒来。
衍望被他说得吓住,一向冷静自持、一向隐忍的他,原来喝多了酒是这样的风情。
岑时毫:“娘娘看我可笑么,我也觉得自己这样可笑。生在宁国,竟然盼着能有和自己情意相合,两厢爱慕的妻主。还自己安慰自己,是我冷落了您,因为您没办法给我专情的爱意。才不是您冷落着我。”
衍望:“你嫁进来,是这里亏欠了你。若是你有两下有情的去处,我也愿意放你走。我又如何不知这里是吃人的地方。若是你能得到真心真意的爱,我也为你高兴,只希望——”
话还未说完,就被他堵住了嘴。他拥在衍望的怀里,紧紧抱着她,嘴里玫瑰甜酒的香气渐渐弥漫在她嘴里。一时忘了情,只任由自己的情玉放肆地亲着她。
终于他松了自己的唇。
衍望:“你会后悔的。你要把后半生埋葬在这吗?”
岑时毫迷蒙的眼神看着她,摇了摇头:“我后悔,后悔自己为何这样胆小,连喜欢自己的妻主都不敢行之于口。我恨自己的孤傲,恨自己妆模作样的冷寂。娘娘···”他又抱住了她吻了起来,纤细的手揉搓着她柔滑的喜服,那喜服是丝绸质地,滑而美艳,像诱人又难以抓住的她。
他趁着酒醉忘记了分寸和自持,她见到他的情动不能自制不忍拒绝。
那一夜的龙凤花烛燃到天明,彻夜的贪欢毫无节制。
那也是她第一次知道,鱼水,原来不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