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愿陪我?”
岑时毫:“那···好吧。”
他端起酒杯,假装喝着酒,偷偷看她的神色。她似乎在和她自己生气,想用酒猛烈灌醉自己。
杯盏消没。
她又静静看着窗外,两人谁也不言语,跟着的小厮和芍华也去楼下候着了。
半晌,她清清冷冷的声音说道:“时毫。你知道吗。有那么一阵子,我不太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女人。”
他先是有些震惊,而后又开始了无端的猜测。
九儿:“我并不想做溪族的女儿。自己下水,也会拖累旁人。可是,我似乎没得选择。”
他低头皱眉,思索着往事,却也不知为什么。
九儿:“时毫···我配不上你。如果你能选择,你会来唐王府吗?”
岑时毫:“其实···上一次,家母的事,太傧说得并不完全。”
她终于转过头来看着他,醉意的她眼神也飘忽起来。
岑时毫:“我并不是我母亲的孩子。”
她的瞳孔微微张,似是极为震惊。
岑时毫:“我的母亲,原本在南丘国时,是我父亲的小妾。我是嫡母所生。母亲她是破落户家的女儿,纵使有些姿色,却只能配人做小妾。她原本不怎么识字,自从十三岁被父亲纳为妾室,便管嫡母虚心求教,想学写字。嫡母看不起她,总是用言语侮辱她,甚至责罚、命下人打她。可她跪了几天几夜,也硬是要学写字。嫡母有感于她的意志,便教了她一些。可她能学的却也不多,每每趁着上街采买时,便偷偷看学堂里的先生讲课,又私自攒钱买些便宜的书。后来听闻宁国的女儿不仅能读书识字,还能做官。她不管艰险,一定要去赶考。后来,家中那地方,被宁国攻破。我的亲生嫡母已经亡故,父亲也不愿意管我,更不愿意去宁国投奔母亲。母亲便把我带到了这里。后来,我便随了母亲的姓。改姓岑。”
九儿手里的酒杯也掉在了桌子上。
他又款款道:“即便父亲想带我走,我也不肯。儿时,母亲对我恩重如山。我也极为敬佩母亲的为人。其实母亲当时赶考时,学的文章也不多,是先帝有感于她的事迹,给了她特许为官的机会,又叫她去国子监念书。时毫敬佩您,像敬佩母亲一样。不是时毫情愿意选择宁国,而是选择母亲···和您这样的人物。”
他缓缓抬头,对上了她不可置信又醉意沉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