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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力证升堂不负皇恩,讽谏言宋玉作醉酒赋。(十一)(1 / 1)

第二十九回:得力证升堂不负皇恩,讽谏言宋玉作醉酒赋。(十一)

“你看,那就是宋玉的醉酒赋!”

岑时毫和九殿下走在街上,顺着她的手抬头去看,那酒楼匾额旁边的墙上,刻了一幅字,他随着九儿站在酒楼下缓缓念着:“仲夏之末,岁在甲辰。三司惩恶,边关平蛮。时气所感,决明酿白堕;年节有占,合欢烹冻醪。品苦糯,忆宁关峥嵘;尝甜醁,庆太和盛世。酒难自醉,借酩以明志;人贵自醒,偷天以添权。”

九儿:“如何?现在好多酒楼喜欢雕刻这醉酒赋,给自己酒楼增光添彩呢。”

岑时毫点点头,“果真写得好。不过看起来,这字迹没有你从宫里带出来的那份好。”

九儿:“你就虚夸我,我的字哪里好看。分明你和岑侍娘的字那样遒劲大方。我见了只觉得羞愧。”

岑时毫笑笑,“你总这样诓我。只是现在怎么喝酒呢,待会晚上不是有宋书生的婚宴吗?”

九儿:“咱们去戏院听戏,边吃东西边看,然后去参加她的酒席。”

岑时毫点点头:“嗯,好。全凭妻主做主了。”

花梨园。

九儿:“好个‘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岑时毫:“杜隽郎真是痴情。”

九儿:“那你呢?”

岑时毫:“我才不要梦里见你。你呢,会不会像柳梦芙一样?”

九儿:“像她一样什么?”

岑时毫拿着眼神嗔怪地看着她。九儿看了他这模样,噗嗤一笑,把自己手里刚刚剥好了的瓜子味到他嘴里。

九儿:“我不明白,从《媖媖传》到《芍药亭》,为何她们写女子和男子两心相许就一定要写些‘领扣松,衣带宽,温存一饷眠。’难道没了耘雨不成欢?一定要写足了两个人的巫山所做,雨水不休才算写明白了二人的相爱?”

岑时毫:“也许是为了卖座,才写这样的桥段,若不然,只看二人对诗,看客会觉得闷得慌吧。”

九儿:“你说相爱是否一定要有床笫之欢?还是有了床笫之欢才是相爱?”

岑时毫:“我也不懂,只是···看着书的意思,似乎若无云1雨,就不算完全。何况人要繁衍,那是本性,有感而发,大约相爱就会行那样的事吧。”

九儿:“那你说,若是没有感情,能做得行房之事吗?”

岑时毫:“也许吧,也许有人能···”

九儿皱起了眉,盯着台上的戏子看,岑时毫见她这想破脑袋的模样有趣,又笑笑,刮着她的鼻子。

九儿佯装生气:“这样大胆,刮妻主的鼻子。”

岑时毫:“我的妻主比我岁数小呢,情与爱的事情竟也想不明白。”

九儿:“我不过是就戏论戏么,若有功夫,我还要探查那史家书院,如何写出来这么多的戏文。”

岑时毫:“眼见着你的活也多了。若是你喜欢,不如我多买了书来给你念。”

九儿:“那倒是好,只是睡前和你那样干涩地听故事倒是无趣。嗯···这书写得对,还真是无耘雨不成欢。”

两个人相视着笑起来。

宋玉骑在马上,系着一朵莫大的红花招摇过市,周围的百姓遇到的就在路边拱手道谢。衍望在一旁感慨,她这样子,还真是有状元那一日看尽长安花的劲儿。后面绿袖坐在红轿子里,看不见什么样子。衍望牵着岑时毫的手,往小宋宅走。

“有趣吗?”

岑时毫笑着点点头,“民间的嫁娶自然有趣好看,鸣锣和鞭炮分外热闹。也许更是喜气感人。”

九儿:“你若是喜欢,再让你坐一回如何?”

岑时毫:“我之前到王府是做马车,没做过这轿子呢。”

九儿:“你喜欢,我带你再坐一回如何?”

岑时毫欢欣地看了看九娘,又转而失落看向远方:“有妻主这一番心意,就很好了。”

宋玉和绿袖拜过了天地,众位书生友人们又看着他俩闹起洞房来。看见宋玉开心地拿着秤杆挑起来盖头的样子,九儿才知道婚礼原来可以让人这样欢喜。绿袖穿着红色的喜服,虽然不是正红,却也分外的好看,更是喜气养人,恍若换了一个人一样。

借着又和大家敬酒,吃着喜宴,聊起来她的家族和讼师的事情。如今几乎很多未考得功名的书生都在做讼师或者代笔工作,也有的往东南边境去,给人写戏文吃饭。论了一阵子,到了时辰,都别过了宋玉和绿袖,还格外地祝贺她喜夜欢度良宵。一个个调侃她的样子溢于言表,绿袖在后头听得脸红心跳。

夜晚还不甚黑暗,天气渐渐暖和,这时节养人,九娘便牵着时郎的手,在月色下的街上缓缓地走。

月光下两个人的影子曳得长长的,听见远处笛声悠远,不禁说起戏文里的诗句,又讲了讲心绪,好似如花美眷、韶光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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