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家事缠明仁太傧行令,国事恼太和皇帝改律。(三)
邱从简恭恭敬敬一拜,“太傧金安。其实这不过是有人举报到御史台,微臣按例行权罢了。是——有人举报,看见唐王在街头与一高丽国女子交易物品,物品是一盒高丽红参。内藏暗格,里面有我国户部的税收账目。且和户部核实了,账目真实。这才与大理寺联合到王府查证。”
韩太傧:“你夜里就去了户部查证?户部向来夜里无官员值守。九儿现在还没揭面,哪个平民百姓会认得她!若是高丽国的红参,也该是高丽人给她,她把高丽的东西给高丽人做些什么!你编谎也该编的全一些!”
邱从简弓了身子:“呵,太傧,这可能是刁民的想法。”
这时候,郭御医来了,看了看芍华的伤口,又拿着檀倌的手腕子查看,“禀告太傧,禀告唐王,这位侍女虽然伤痕多,但是没有伤及命脉,并无危险。这位公子手腕上的伤口···嵌进去碎片,需要立即拔出。”
衍望担心得极了,便命御医立刻出手。
众位夫侍也担心檀倌的情况,都关注着他的伤势,可这一看,却发现他那手腕子上,赫然还有着守宫砂。细细碎碎的议论声蔓延开来。这一个男儿,许了妻主,嫁了人,半年过去,还是完璧之身,这传出去,还不要叫人笑话死,只会说妻主厌弃自身,碰也不想碰一下。惹得檀倌又惊又羞,手腕上本来就疼痛,这一来,更是活也不想活了,直言:“唐主儿别管侍身了,侍身这就死了干净!”
衍望一边拦住他寻死,一边往身后骂着奴才们,“外头的狗杀进来还不够!你们还要本王的王府内里瓦解!谁在说话,叉出去!都叉出去!”
室内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衍望轻轻安抚着檀倌的声音,好不容易都挑出来碎片,又包扎缠上了白布。这闹剧才算完。
太傧又审问起两个大人。
邱从简畏惧他的兵权,连连后退,又说工作结束了要收兵回府。
衍望见了时机成熟,站在她面前逼迫问道:“可看好了?你若是明日之后再要查我的王府,本王的雁翎刀可不答应!”
邱从简:“这···”末了回身看了又看,她的几个衙差上来暗语了几分。衍望方才发现,几个夫侍们,除了檀倌受伤了在哭泣,其他几个人也纷纷有泪色,便问道:“这是怎么了?都哭将起来做什么?!”
邱从简上来,“禀告太傧和唐王殿下。这府里···果真是情况不少。”
此话一出,原本刚起来的夫侍们又纷纷都跪下。
衍望奇怪:“好端端的,你们跪做什么?!”
邱从简:“禀告唐王,您府上的夫侍们,各自有其罪。”
衍望猛地回过身来:“什么?!你在说什么鬼话!”
邱从简:“这位徐庶夫人,身为庶夫人,却私藏正红的嫁衣。宁国律法规定,非为正房夫侍者,不得穿着正红,更不许私自储备正红衣着。违者,妻家可休夫。”
徐扶楹跪着的身子不住地颤抖,声声呜咽。芸儿在一旁扶着他,也跟着不敢抬头。一直哭泣。
一旁的夫侍们,虽然各自伤心着,听见他私藏正红嫁衣的事情,也都震惊不少,尤其是韩山祠,韩山祠一向知道徐扶楹喜好华丽着装,却也没想到他会私藏正红,原来徐扶楹一直想做正房!心里的恨意醋意又深了几分。
衍望一向知道这件事,并不打算责罚徐扶楹,反而是怜悯更多。却不想会被府外的人翻找出来,她看向太傧的脸色,见太傧神色深沉凝重,便暗道不好。
邱从简:“这韩夫人,与侍人雁羲同床而卧。夜里要侍人和自己宿在一起,且不是给自己侍疾,且当时,二人衣冠不整,身上未着寸缕,有与男子通房之嫌疑!”
衍望神色疑惑,看向韩山祠和雁羲,心里暗道怎么会这样。
原来那韩山祠知晓雁羲得宠,会的又多,且眼红唐主儿一种宠爱着岑时毫,心里怕落雨人后。便最近几夜要雁羲进自己房里,教自己些花样,好将来服侍唐主儿用。怕人瞧见,便说是要雁羲给自己守夜,驱散了旁的小厮。
那些衙差敲门时,两个人衣衫不整,在床上传授着技艺。雁羲之前,怕唐主儿误会,又是畏惧韩山祠的权力,便从未提及此事。因着,后府的夫侍通房,会被妻主赶出去,所以两个人并未对任何人说。没想到,此时却被御史大夫抖了出来,一时害怕极了,都以为自己会被唐主儿赶出王府。
邱从简:“这岑夫人,私藏禁书。有《芍药亭》、《东厢记》等一干禁书。”
衍望:“那是本王的禁书!你要如何处置本王!”
邱从简:“唐王殿下,包庇夫侍之心不要太过。按说,岑夫人是户部侍娘的儿子,那户部的账目,也许就是岑侍娘通过岑夫人给您的。”
衍望:“岑夫人每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端午因为身子不爽,也未回家省亲,要如何拿到?!且岑侍娘一向清廉忠贞,怎么可能泄露户部账目!”
邱从简:“这——秦夫人嘛,私藏兵器。”
衍望:“那是本王许他的!”
邱从简:“这兵器或许是,那这件将军仪制的战袍,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