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事缠明仁太傧行令,国事恼太和皇帝改律。(十九)
阴阳转胎丸早在先帝在时,就传闻有过这样的东西。公公说,男人是最没用的东西。女人能治国理政,能上战场杀敌,能繁衍后嗣,除了床上取乐,女人要男人是没用的。
我也曾以为我输了。
现在不一样了,男人能给女人生孩子了。我迫不及待服下药。我也能依靠给她生孩子来有些地位了。若是我能有她的孩子,我就再也不怕失宠,再也不怕被她撇下。生孩子会发福,不过生她的孩子,发福也没什么。从前在乐坊,是班主不许我吃饱。胖了一点点都会被客人发现。入了王府,我怕失宠,也一直节食。若是有了她的孩子,我情愿不再节食,她的孩子最重要了。
若是有孩子,谁也不会看轻我了。
可要怎么哄她上我的塌呢。
从前我最看不上用肉|身勾引女人的男人,也看不惯那种三个人的把戏。可是我实在想侍奉她,想有她的孩子。
八角斋风情无限,为了她,我愿意和我最讨厌的韩夫人一起争宠。
实在是搞不明白韩夫人这个人。可以说,是又当又立。又做出不愿意争宠的样子,又不愿意放下九娘娘。
他怀春的样子让我看了发笑。色厉内荏,这个词应该适合形容他。看起来是个大家公子,实际上三言两语就被我吓唬住了。
我好像知道我的腰好不了了。
为了这个,我必须要更用心想银艳的花样讨她欢心,可她在府里的时候实在是太少了。
她宠幸了韩夫人,我不得不去找韩夫人算账,和韩夫人结盟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了。除了这个,就是缠着辜青林学唱戏。
我会个别的什么,哪怕腰伤了,也不算无用了吧。
那一夜,我终于伺候了她。
原来哥儿们说的新婚之夜是那样的感受。在她身下,我只觉得抓心挠肝的刺激。我好像一夜里再多几次。可惜我的腰不能了。
她柔软的唇,窸窸窣窣的抚摸,每一下都销魂蚀骨。
尝过了真的会一直眷恋着。
虽然从她的眼里感受不到感情,可是我仍旧想骗着自己,那是喜欢我,那一定是喜欢我才和我做那样的事。
她讲了她含冤入狱的事情,我不喜欢逢迎人,可也禁不住举杯敬她。
她可真是个英雌一般的人物,这辈子能侍奉她,真是不枉此生了。
可这后府里的男儿实在是太多了。每一个都让我发恨。
这个会写字,那个会绑绳子。
而我,连跳舞也不能了。我是个废人了。我宁可不去求她找名医来治我,也不要她知道一点我可能是个废人的事情。
她若是知道我无用了会怎么样。
会想可怜檀倌那样可怜我,还是废弃我,再也不见我。
我不能让后面那种可能发生一点。
为什么会被官兵发现我的伤药。唐王府不是最显赫的王府吗?
我不承认,我决不能承认——我宁可背负上用媚药迷惑妻主的罪名,也不要让人知道哦再也不能跳舞了。
我有罪,可我还是个有用涂的人,我还要争宠,要给她生孩子,我也要当个夫人,要和她洞房合卺。
呵——好像,不太可能了呢。
她知道了。
所有人都知道了。
我无心关注旁人的罪名了。
天地之间好像没有声音了。
她用悲伤和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
我藏得真好,她没有看出来一点。
我才不要她的怜悯,我不要,我才不要像檀倌那样,只是被垂怜,连侍寝都没有!我要和她婚媾、我要给她生孩子。
搬进声声慢、和韩夫人一起争宠是我一直盼望的事情,可我已经高兴不起来一点了。
她还是那个她。她喜欢救风尘,喜欢可怜人。她要太医和医官来看我的伤。呵,她还是在意的,在意我能不能跳舞的事情。若是喜欢我,在意我,就会早就发现我的腰伤。
她不在意我自己,她只是在意那个舞伎再也不能跳舞的事情。
她还会用柔软的双唇吻我吗
还会在床幔里柔情唤我的名字吗
还会找人给我取名字吗
也许都要看我身子恢复得如何了吧,总归···得也柳腰,失也柳腰。柳腰轻的匾额在我眼里变得那样刺眼,刺眼得我搬了宫苑,再也不想带那块牌子来。
每一次看见,都仿佛再提醒我我的腰伤。
我恨,可也无奈。
我要治好自己。腰好了,柳倌才在。腰若是不好,我哪里还配叫什么柳倌。
要治伤,我要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