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妧哭累了,呆坐着,时以笙就陪着她坐着。
天渐渐黑了,时以笙怕她受不住,问她想吃什么,“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简妧没什么胃口,摇摇头,时以笙觉得这样不行,起身准备去给她熬一点粥,简妧不想跟他分开,拉着他的手,时以笙蹲下,抬头看着简妧“那我们一起去,你坐在旁边和我聊天,好吗?”简妧点点头,下了沙发。
简妧并没有坐下,而是站在时以笙旁边,开口“以笙,我帮你。”
时以笙摸摸她的头,温柔道,“那你去把米淘一下。”简妧点点头,乖乖去淘米,突如其来的坏消息,简妧还有些接受不了,淘着淘着就走神了。
时以笙把她手中的锅接过,她才反应过来。简妧回过神来,道歉“我走神了,对不起。”时以笙斜看她,“你又没做错,道什么歉。”
简妧垂了垂眼,说“以笙,你说师父真的会离开我吗。”
时以笙不想骗她,开口“只要我们尽力就好,就算真的到了最后一步,也不留遗憾。”简妧的眼泪不自觉又流了下来,用手背把眼泪抹掉“对,师父现在还在我身边,我应该过好当下。”努力撑起一个微笑,然后看了时以笙一眼。
可是她还是接受不了,眼泪又夺眶而出,笑的好难看。
简妧一手扶住眼眶,另一手撑住台面,“可是对不起,我还是想哭。”时以笙把手擦干,轻轻给简妧顺气,“那就哭吧,没有人会怪你。”
时以笙不是不会安慰人,但是他也经历过同样的事,怎么可能不伤心呢。
局外人永远无法与局中人感同身受。
粥熬好了,时以笙和简妧坐在岛台吃。简妧吃的有一下没一下的,勺子在粥里搅来搅去,有一口没注意还烫了一下。
时以笙从她手里接过碗,舀起一勺,轻轻吹凉,喂到她嘴边。
简妧喝下,问时以笙“以笙,明明你放了那么多冰糖,可是我为什么,尝不到一丝甜味呢。”时以笙顿了顿,放下碗,轻轻拍她的背“会好起来的,宝,会好起来的。”
简妧垂着眼,时以笙又拿起碗,一勺一勺地喂给她。喝到一半,简妧从他手里拿过碗,“我可以自己喝。”简妧自顾自地喝了一口,“如果这样就要你喂,我以后还怎么照顾家人。”
简妧又喝了一口,眼泪又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我不能倒下,我还要照顾家里人。”简妧一口又一口地往嘴里塞吃的,塞得又快又急。
简妧突然呛咳,时以笙赶忙倒了一杯水来,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简妧喝了两口,又拿起粥要继续吃,时以笙拿走她手里的碗,把她揽进怀里“宝宝,不要这样,不要这样,这个坎过不去,我们就不过了,不过了好不好。”
简妧感觉今天都要把这十年份的眼泪流完,抱着时以笙,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太过激了,轻拍他的腰“对不起,我刚才让你担心了。”
时以笙抱得很紧,简妧都有点喘不过气来才被放开。
两人分开,简妧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露出一个微笑,答应他“以后不会了。”
吃完饭,两人一起吧碗筷收拾好。简妧有点累了,想让时以笙陪着她睡觉。
时以笙靠在床头,把她挽进臂弯里,大概是真的累了,没一会,简妧就睡着了。等到她呼吸均匀,时以笙轻手轻脚地下了楼。
哭了这么长时间,明天起床简妧的眼睛一定会肿,时以笙先放了一个勺子进冰箱,明天起来可以敷一敷。
然后联系董秘书,让他联系国内外最好的心外科医生,尽快安排给凌老会诊。
安排好之后,时以笙怕简妧醒来找他,就把沙发拆开,简妧家的沙发是沙发床的设计,展开就是一张大床。简妧前几天还给他准备好了所有生活用品,他转身准备去楼下的卫生间洗个澡。
刚准备进浴室,时以笙想起了什么,进了厨房,倒了一杯水,轻放到简妧的床头,把台灯也给她关掉了。
洗完澡,收拾完浴室,时以笙找了一床被子,躺在床上,看着董秘书发来的资料。
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能帮助自己的爱人。他只能陪着她,陪着她度过这些难关。
时以笙看了看发来的资料,董秘书已经大概和本地心外科主任聊过,了解了一下情况,大概意思就是如果做手术,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如果不做,可能熬不到夏天。
时以笙还不知道简忱的意思,s城中心医院的心脏中心在国内已经是排名前列,心脏中心主任更是闻名全国,如果何主任都这样说,时以笙不知道还有多少希望。
时以笙关掉手机,闭眼躺在床上。
他头一次有了这种束手无策的无力感。他回想起爷爷得病的那段时间,家里还是父亲做主,他还没有揽权。
爷爷叫他来床边,让其他人都离开。当时他躺在床上,已经没有什么力气,时以笙跪在旁边。
爷爷抬起瘦得像干柴一样的手,摸摸时以笙的头,说“孩子,我希望你能撑起时家的产业。”说了一句,爷爷就剧烈地咳嗽,时以笙赶忙把水递到爷爷嘴边,爷爷轻轻摇头,缓了缓,继续说“我从白手起家到今日,唯一的遗憾,就是几个儿子都没有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