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大将军又打了胜仗,把蛮子打的彻底服气了,签了二十年的和平条约。班师回朝的那天,京城里的人夹道欢迎。
“将军,我听说皇上给你指了一个正君,已经进府了。”副将策马来到徐蘋身边,有些不高兴,“听说他有隐疾。”
徐蘋平静的哦了声,副将为她不平,“他不能生育,而且皇上还不许你纳妾,这不是要断了你的血脉嘛。”
“我这血脉又不是什么宝贝东西,断了就断了吧。”徐蘋依旧无所谓,自从她从军以后,就对血脉看的淡,如果不是皇上指婚,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娶夫。
副将还想说什么,最后只化成了一声长叹。
到了将军府门前的时候,门口站着一身墨绿色衣衫的男人,男人身量单薄,墨绿色的衣衫被风吹起,衬得他像是一棵挺拔的竹。
徐蘋下马拱手,“久等了。”
钟意回礼,颔首道:“里面备好了热水和饭菜,将军请。”
徐蘋嗯了声进了家门,府中的管家是从小带着徐蘋长大的,见到徐蘋了立马迎上来,上下打量着她,“可有受伤?”
“没有。”徐蘋笑了笑,“我先去换个衣服。”
等她一走,管家瞪了钟意一眼,“还不去伺候着,难不成还要我教你如何伺候妻主不成?”
钟意垂眸跟了过去。
徐蘋在军营的时间多,自己动手习惯了,刚把盔甲脱下来的时候,钟意在外面敲了敲门。
徐蘋穿着中衣过去开门,看着端着水的钟意愣了一下,立马接过,“这种事你不用做的,我自己来就行。”
钟意低声道:“伺候将军是分内之事。”
“额…,如此,麻烦你了。”徐蘋没有跟男人接触的经验,她跟钟意也是头一次见面,不太了解对方的性格,所以也没直接拒绝,生怕他多想。
钟意的手很巧,头发扎的极好,徐蘋起身道谢,“那去吃饭吧。”
饭厅里,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徐蘋坐在主位上,钟意还没坐下,管家轻咳一声,钟意了然,站在徐蘋身边为她布菜。
“张叔,我没那么讲究。”徐蘋无奈的看了管家一眼,随后拉着钟意的手让他坐下,语气尽量放轻,“我平时糙惯了,你不用费心照顾我,也不用拘谨。”
钟意点头,“是。”
晚上,徐蘋回房准备休息,打开门的一瞬间就发觉不对,一阵扑鼻的脂粉味,床上的被褥里微微隆起。
徐蘋长叹一声退出房门,管家等在外面,见她出来,有些意外,“夜深了,将军快些休息吧。”
“张叔,皇上不许我纳妾。”徐蘋冷静道。
管家笑容凝固了下,随后又笑了起来,“不过是个通房,哪里算得上妾,”
徐蘋无奈摇头,“张叔,这便是抗旨。”
“这皇上心怎么这么狠,给你去了个石头不说,还不让你纳妾,这不是铁了心断了你们徐家血脉。”管家气的眼眶发红,带着哭腔低声不忿,
徐蘋本想安慰一下管家,余光瞥见旁边的一个人影匆匆离开的背影。
她对着管家提醒道:“张叔,这话以后不可再说了,小心隔墙有耳。”
管家嗯了一声,徐蘋又道:“屋里的那个人你让他离开吧,我去走走再回来。”
管家虽然不甘心,却也没办法,只能点头同意了。
徐蘋去了旁边的院子,这里是钟意的住处,以前是给徐蘋放兵器的,院子不算大,里面种了几棵竹,倒添了几分意境。
“将军?”端着水出来的伺候的小厮看见徐蘋有些意外,“您怎么过来了?你不是——”
他突然停住,尴尬的笑了笑。
徐蘋无奈一笑,看来都晓得她房间里有个人了,这个人应该是钟意带过来的陪嫁小厮,她问:“你家公子在吗?”
小厮有些不高兴,“什么我们家公子呀,明明是正君。”
“额…”徐蘋改口,“正君在吗?”
“在,正君刚刚洗漱了,在里面呢。”小厮笑嘻嘻的侧开身,“将军自己进去?”
徐蘋愣了下,她没想进去来着,但是她现在也不好拒绝,点点头走了进去。
屋里的布局没怎么变,但是多了很多的书,还有一张以前被她一刀劈烂了一个角的书案。
“将军。”钟意福身行礼。
徐蘋摆摆手,有些尴尬的开口,“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不用紧张。”
“是。”
两个人尴尬的站着,徐蘋只能尴尬的四处看,她发现里面的东西不多,桌椅板凳大多都是旧的,都是曾经被她拿来练手弄烂过的。
身为一个将军正君,怎么想都不该是这个地步。
“这些……”徐蘋指了指那些破损的桌椅板凳,“怎么不换了?”
小厮进门听到这句,小声抱屈,“府里的事都是张叔管着,正君什么话也说不上。”
这下徐蘋便明白了,张叔在徐家待了半辈子,也是看着徐蘋长大的,之前府里的事都是他管着。本来娶了夫这些事都该给正君管,但钟意不能生,他心里对钟意有怨气,又仗着钟意性子好拿捏,便一直没交权,还明里暗里的欺负钟意。
“是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