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里清净是清净,就是蚊子比较多。水塘里生出来的花腿蚊子咬人最厉害,叮上一口就是一个大包。何安泽已经在手脚上涂抹了野艾草的汁液,但还是被咬了几个疙瘩。 该回家吃晚饭拿了,临走的时候顺便去水边隐蔽处拽上来几个地笼,这都是表叔前几天刚放下去的,因为饵料提前用白酒泡过,地笼里面收获还不错。 从身旁的树上折了根柳枝,穿上所有的渔获。何安泽又重新把地笼扔进水里,打算过几天再过来看看。 一路溜溜哒哒走回自家院子,工棚那边没看见表叔他们。推开院门发现外公竟然也在,正和爷爷聊着什么。 猜的没错的话,应该还是因为爷爷做村支书的事情。外公在镇上做了二十多年的小学校长,和爷爷的关系非常好。有时候遇到拿不定主意的事情,爷爷都习惯找外公一起商量商量。 那时候的农村,村支书一般都是由村里最有威望的老人来担任。平时处理的也都是些鸡毛蒜皮的琐事,这个时候有没有威望就非常重要。 目前就整个夏洼村来说,村民主要有三个大姓。分别是何姓,李姓,还有陈姓。外公家姓李,辈分也比较高,再加上外公小学校长的身份,在姓李一门还是非常有话语权的。 何姓这边,平时大事小事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爷爷,如果能得到外公的支持,那也就代表得到了村里大部分村民的支持。至于陈姓一门的当家人村长陈前华,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夏洼村目前有六个生产队,三四千村民,是太平镇数一数二的行政村。再加上地理条件的优势,早些年兴办有砖窑厂,鱼塘,果园,经济水平一直是镇上二十多个行政村里面排第一的存在。 钱有时候是个考验人的东西,只可惜上一届的村委会大多数成员都没经受住考验,纷纷在集体收入这块动起了歪心思。 爷爷其实早就看不惯这般败家玩意,现在有机会一展身手,应该来说还是比较心动的,要不也不会第一时间就把外公请过来商量这事。 看到何安泽进来,外公招招手示意外孙坐过来,这段时间比较忙,有好几天没见这个宝贝外孙,还真有点想的慌。 “安泽,下午干嘛去了?” “去外面玩了会,外公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不久,怎么样,最近是不是有点着急啦?别多想,年轻人要学会等待,外公相信你这次一定能考上个好大学。” “嗯!” “玩去吧,你表叔他们下午出去办事,一时半会回不来,自己去河里洗澡的话,记得注意安全!” 看来两位老人事情还没谈完,何安泽在一旁也插不上话。这会去灌溉渠里游个泳消消暑气,正好回来吃完饭睡觉。 第二天天一亮。 吃完早饭爷爷就骑上自行车去了乡里,也不知道他们都谈了什么,只记得下午村里的大喇叭就开始一遍一遍的播放村委会选举章程。正式选举的日子定在后天早上,在村委会门前空地上举行,要求每家每户都派人参加。 听说上一届的村长审计下来,并没有犯多大错误,在做了深刻检讨之后,这几天就会回来继续担任村长一职。听到这个消息大多数村民多少还是有点意见的,原先还以为会把村干部全部换掉,现在看来还是有漏网之鱼的。 但是细细想下来,平时这位村长也就是有个贪杯的坏毛病,好像其他方面确实没有做的太过分,哪怕是分地也不像村主任那样,尽给家里分好田。 现在大家最关心的是村主任一职谁来当,后天的选举加上爷爷一共有五位候选人,不过连何安泽都能看得出来,其它四位就是给爷爷做陪衬的。 村会计,几个小队的生产队长,也都公布了候选人。都是平时村里人缘好的实在人,在村里口碑也都还不错,看来这次乡里对夏洼村的选举还是非常重视的。 村里任何消息的传播都不超过一小时,大喇叭播送完选举章程没半小时,家里就来了一拨一拨的村民。 有过来提前祝贺的,有过来反应问题的,反正大家各怀心思。唯一共同的地方,那就是都不忘恭维下爷爷有个有出息的好孙子。这份热情何安泽还有点不习惯,只好选择在一片夸赞声中落荒而逃。 前面庄子最东头的那户人家就是自己死党邵佳一的家。好几天没看到人,也不知道这家伙最近在忙些啥。上次听说准备追俩人的初中同学许月,也不知道是说着玩的还是真打算这么干。 如果俩人真走到一起,那自己正好可以通过许月问问女孩的情况。初中时候班里的几个女生相处的都比较好,哪怕高中不在一个学校,彼此也应该有联系吧。 自己这两天已经越来越控制不住对女孩的思念,压抑的冲动如潮水一般无时无刻不在冲击着自己脆弱的神经。何安泽知道,事情终归要去面对。 路上遇见的村民也比平时热情很多,隔着老远就打着招呼,弄得何安泽连忙挑了一条人少的小路,特意避开人多的大路。 才走到邵佳一家门口,就看见这家伙正推着自行车往外走,看到何安泽竟然老脸一红,搞得何安泽觉得这家伙今天好奇怪,难道前几天从自己这里接走的鱼竿被这家伙弄丢了?那可是自己最心爱的鱼竿啊。 “安泽,你怎么来了?” “几天没见你人影,过来看看你是不是挂了!” “呸,你才挂了呢,我这是有事要忙?” “忙什么?” “不告诉你!”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啊!何安泽决定给这家伙一点点教训,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