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场里的断头台上,安王穿着白色囚服,被两个刽子手钳制着跪在地上。
上方的皇上面无表情的抽出写着“斩”字的令牌,往地上一掷。竹牌落在地上发出的响声,像是在提示什么。
侩子手将刀举到半空中,快速地落下。
安王闭着眼睛释然笑了,她们三人的纠葛,终于要结束了。
众人搞不懂安王为什么逃了,还要回来。江一禾想大概是因为这片土地下,有她一生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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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听江毓提起允川的婚事,心里门儿清,没想到这老狐狸竟然有一天会求到她头上。
“江爱卿你是知道的,川儿是朕和凤君唯一的骨肉。”
皇上一脸为难看着江毓,隐晦的道:“朕想给他找个上门妻主。”
江毓的脸一瞬间黑了下去,瞄了眼屏风后的模糊身影,看身形应该是个男儿。
江毓故意放慢速度,咬文嚼字道:“看来我家孩儿是没这福气了,我回去就让她爹……”
“唉唉唉。”
皇上连忙叫停江毓,心虚的朝屏风所在之处看了一眼,“虽然朕想给川儿找个上门妻主,但凡事都有例外。”
江毓一脸正色,像是听不懂皇上在说什么般,正经颔首,“皇上说的是。”
这江毓怎滴还跟读书时一般。皇上轻咳两声,变扭的说道:“朕觉得江状元,年少有为,倒是和川儿十分般配。”
江毓作势疑惑的问道:“皇上不是说想给大皇子找个上门妻主?”
皇上表情一僵,唇角勉强的勾起一个弧度,“凡事都有例外,凡事都有例外,朕念在江公府一心为国上……”
江毓笑了下,弯腰行礼,“那臣就多谢皇上了。”
江毓走后,允川嘴角抑制不住向上,从屏风后走出来,皇上睨了他一眼,“嫁人就这么开心?”
允川耳朵抖了下,垂下头,耳廓由白转成大红,“嗯。”
江一禾听到江毓说成了,兴奋的一个晚上没有睡。第二天更是一大早去了狩猎场,准备狩猎两只大雁。
大雁一生只会有一个伴侣,江一禾想借此向允川表明她的心意。
此刻她蹲在一片灌木丛后,死死盯着湖边依偎在
一起,舔舐着对方身上羽毛的大雁。
江一禾屏住呼吸,手伸到后背,从竹篓里抽出一只没有头的箭,瞄准公雁的腹部,拉满弓弦。
竹箭划破空气的声音,箭打在大雁腹部,公雁突然倒下,惊得母雁扑哧着翅膀飞到半空中。
江一禾静默不动,片刻过后母雁落回公雁旁边,用嘴顶着公雁,见公雁迟迟不动,发出悲吟。
江一禾趁机瞄上母雁的腹部,将另外一只竹箭射了出去。
见两只大雁倒在一起,江一禾长呼一口气,命侍从将两只大雁提溜进红笼,一群人打道回府。
江一禾刚踏进江公府,命人好生照顾大雁。一群穿着盔甲的士兵浩浩荡荡,护送着女皇的赐婚圣旨来到江公府。
听女官说婚期定在三个月后,江公府众人一愣,却在女官走后纷纷忙碌起来。
剪喜字,写请帖,绣喜被……
所有人各就其职,江一禾到成了最闲的那个。
皇家嫁娶向来提前两三年准备,大皇子的婚礼却定在三个月后,宫里多多少少出现了些闲言。
江一禾对那些闲言也略有所闻,怕这些事闹得允川心烦,压下这些闲言的同时,隔三差五的带允川出去玩。
这天回到院子,江一禾就听侍从说她给得那几本书,秀才已经临摹好了。
江一禾立即去了书房,随手翻开一页,简直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抱着这八本书,江一禾去了江毓的院子。
江毓这时在和李氏对彩礼单子,女儿娶的不是寻常家的男儿,这彩礼自然得谨慎些,厚重些。
两人见到江一禾时,同时朝她摆了摆手,让她快离开。
江一禾无奈摸了下鼻,将手里的书递给江毓。
江毓不明所以地接过江一禾手里的书册,看着书里的内容,脸色慢慢变得正经起来,“这些书都是哪来的?”
江一禾早就想好了对策,平静道:“在永安县时帮了一个妇人,那妇人给的。”
“母亲帮我加进彩礼单。”
江一禾祖上是月国的开国功臣,留下不少家业,耐不住前前任家主骄奢淫逸,家产迅速瘪了下去。
说白了,江公府就是个只有名声的空壳子。
“给一半就好了。自己身上留一半,别一张底牌都没有。”
江毓抽出四本递给江一禾,将另外四本放进彩礼箱。
“行。”江一禾抱着书,想看彩礼箱里的东西,却被李氏赶了出去。
半夜,江一禾洗漱后上了床,床的内侧鼓起一团,时不时还会蠕动一下。
江一禾抬手戳了下,被子里的小人儿探出头来。
一张脸因缺少氧气变得通红,此刻发出低低绵长的喘气声。
“你怎么在这里?”江一禾语气里带着丝了然。
原以为是太过想他,鼻子产生错觉,直到看到床上鼓鼓的一团,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允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