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倩住的酒店是有露天阳台的,正好又对着海边,目光向远了看,还能看到今天夜空的模样。
她心不在焉地用筷子戳着碗,一阵风拂来,将她的头发丝吹动,屋内的灯很昏暗,但是她的眼睛却是亮晶晶的,和明亮的星星一样。
她叹了声气。
不知道在想什么。
反正就是不太开心,连饭也没心思吃了。
陡然一阵门铃声,将她的思绪拉回来,还吓了一个激灵,她站起身,走向玄关处。
司倩的手放在门把手上,还没准备打开,而是耳朵放在门上听。
这酒店美是真的美,但就是隔音不太好。
“倩倩,是我!!是我!阿韫!”
司倩在听到是夏韫来了之后,下意识看了眼挂在客厅里的那面钟,才打开了门。
笑,“阿韫,你怎么来啦?”
夏韫也笑,“哦,我看你脚上磨破了皮,想到你应该没碘伏,这附近也没这个东西卖,特意给你送过来了。”
语罢,她还特意在司倩面前晃了晃手中拿着的碘伏棉签,与酒精棉签。
司倩呆在原地,脑子里是一团理不清的线,惊讶她怎么会观察的这么仔细。
夏韫明显是察觉了她的想法,将棉签一股脑塞到她手中,“好好休息,明天会很热,记得防暑,走了啊。”
没等司倩反应过来,夏韫已经将她推了进去,自觉地将门带上,独留下在原地发呆发愣的司倩。
鬼使神差般的,司倩回了房间,打开了行李箱,打开了一个最不显眼的拉链,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
盒子是最普通的包装,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纯手工编织的黑色手链,手链上还镶嵌上了几块玉。
在很久之前,有个人送了她这条手链。
那是在高中的时候,因为怕黑,又走了夜路,被弟弟司瑜躲在角落里突然窜出来吓了一大跳,回家吓得直哭,还被父母破口大骂没用,竟然连这都能吓到,而晚上吃不下饭,还睡不着觉,在床上翻来覆去良久后,才睡着。
在梦里她梦见有人要杀了她,突然被惊醒,导致她只睡了三个小时不到,接下来无论她如何都睡不下去了,干脆就起来复习、学习。
第二天,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在教室里坐着,下课了的时候,周只赫就到她面前来,问她怎么了。
她边打哈欠,边极其淡定地回他,“没事,就是晚上做了个噩梦。”
周只赫本是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的,听了这话后表情凝滞了一般,僵硬地问,“看了…恐怖片?”
司倩趴在桌上,闭目养神,“不是,是被司瑜吓着了。”
周只赫在听见司瑜吓她后,眉毛拧成了“八”字,本想再说些什么,看见她实在是太困了,就没再问了。
她是面对着光睡觉的,周只赫特意去靠近窗户那边一条,将司倩正对着的那个窗帘给拉上,让她好生睡会儿。
一连着三天,司倩都是这种状态,一直到周末休息,好好调整才缓过来了一些。
周一来学校的时候,司倩是最早到的,正好趴在桌子上再睡会儿。
没过一会儿周只赫就来了,她听见了动静,下意识地睁开眼来,望向玄关处,盯着长身鹤立的少年看。
只见他规规矩矩地背着书包,头发丝儿有些凌乱,又因为正是夏季,热得不行,他一只手拿着一只小型风扇,怼着脸吹。
他很怕热。
好像是刻意的,周只赫走向她,然后抽出司倩前面那人的板凳,坐在她前面那个人的位置上,将手中的一个紫色的风扇递给了司倩,“喏,吹吹。”
司倩愣了愣,指着自己桌上的另一个紫色小风扇,“我已经有一个了。”
周只赫淡定地陈述,“我知道啊,两个风力大嘛,你用着。”
然后将书包抱在怀里来,打开拉链,从里头拿出来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将它打开,拿出里面的手链,将风扇放下,双手拿着手链的各一头,对着司倩道:“手。”
司倩乖乖地将手伸过去,面露疑惑地歪着脑袋看他,仿佛是在说这是做什么。
周只赫正视了眼她,双手手肘撑在司倩的桌子上,将自己剩余的一个风扇也对着司倩吹,极其冷静地说,“你不是做了好久的噩梦嘛,我就回去问了我妈,正好我妈带我去拜佛,我就去求了一串手链来,给你辟邪、消灾。本来想早点给你的,抱歉,来晚了。”
窗外的光打进来,将少年衬得皮肤白皙,如同碎星般的眸子,此刻温柔的盯着司倩,让司倩一时间挪不开眼。
她低头,打量着自己的手链,大概是因为第一次受到这种待遇,眼眶有些红润。
周只赫看见她在仔细观察手链后,就将书包放回自己的位置上,准备走出去,司倩发现过来,看他这架势是想扔掉盒子,就赶忙拉住他。
她想留下盒子。
司倩不知道的是,那串手链里面藏了周只赫的头发,还滴了他的血,去开了光。
她当时发现这手链一戴确实是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就想着会不会是开过光了,就一直好生的把它戴在手上,直到两人分开,她才将它“封印”回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