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十五天,从九月三号开始。今天下午班长负责,以寝室为单位,选一个人去领军训服。我在跟你们说一次,军训期间不得以任何理由请假,如果要请假,可以!必须持有三级以上医院的诊断证明或者你们的父母亲自给我打电话,否则一律不许旷军训!”
“军训是要算在你们的成绩里的,如果你们因为你们自身原因而导致毕不了业,别到时候又跑来我这里哭!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台下人群齐声应道。
躲在人群后的陈落歪在桌子上与文云咬耳朵:“这女的看着不太好惹啊。”
“你别起坏心思,小心毕不了业。”文云认真地听着辅导员的“教诲”,还做起笔记来。
“我可是以优······”话说到一半,陈落脸色一变,侧首看着文云:“我记得你高中那会儿说想学物理的,以后专门研究物理。你怎么突然改志愿了?”
讲台上的人还在絮絮叨叨,说着各种各样的规则。文云以一种肉眼可见的缓慢速度看向她:“我想救一个人。”
“谁?”陈落好奇。
文云听完反而摇摇头,不在说话。
陈落不死心,撞她胳膊肘,将她的笔在本子上拉出一条巨丑无比的斜线:“我认识吗?”
过了许久,台上的人走出教室的大门,教室里又恢复了闹腾。只不过因为大家都还不太相熟,主要是以宿舍为团体而进行沟通和活动。
文云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她们共同认识的人?
不会她亲人吧。
陈落咽了咽口水,干巴巴地说了两句:“那个!学医也蛮好的!”
就是头发掉的快了点,大器晚成了点。
文云不理会她,自顾自的收起纸笔,随后指了指门口的方向。两人传递了个了然的眼神后,齐齐从椅子上滑下,蹲着从后门出了教室。
五十来人挤在一个闷热的连空调都没有的教室,简直就是一个现成的蒸笼房。蒸笼是香的,教室是臭的。
教室外种了一排的樱花,专门在四五六月盛开。毕业照正好在那个时间段拍摄。镜头里的人们掷学士帽于空,身后樱花坠落。
这就是成大的特色。
“以你的成绩,可以上东大啊,留在成大实在委屈你了。”陈落一心想要套文云的话。
谁知,文云根本不接招:“学医哪里学不一样?离家离你近点有什么不好?”
不对!
陈落感觉到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就像你明明猜出了答案,可对方却说'你从一开始就错了。'
“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陈落迟疑地询问。
“你脑子有病。”
文云丢下这么一句,朝食堂的方向走去。
陈落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原来是饿了啊!”
·
时间过得很快,从七号开始,一直在下雨。起先是蒙蒙细雨,到了中午,越下越大。原本的军训时间就被安排成在教室自习。
不知是谁先起哄,说要唱歌。一个身形圆厚的胖子走了上去,他以一种极为纤细的唱法,赢得了众人的掌声。
一个班如果只有五十个人,是没办法组成一个方队的。于是,作为班级数排末尾的他们就只能和其他班组成一个方队了。
而不幸的班级,正是陈落/文云所在的五班。这个方队里混杂了临床、影像、护理三个班。
正所谓粥多憎少,大家忙着搭讪,文云忙着看不知从哪里搜罗来的神经学,而陈落则忙着躲在楼梯道里吞云吐雾。
吞云吐雾会有专门的地方,这是自然而然形成的规则。有了第一个便会有第二个,从而传播开来。
楼梯道里大多都是男人,清一水的男人。陈落有些头疼,找了个隐蔽又正好避开人的角落蹲了下来。
“你抽的什么烟啊?”
像蛇的声音在陈落耳边凑近,吓得宋实唯手一抖,直接燎了几根头发。头发滋滋滋,一瞬间短了三厘米,尾部像烤焦了的木柴。
“你、你他妈的谁啊?”
陈落站起身,身体前倾想要看清那“蛇音”究竟出自谁口。
“你好,敖西然,检验三班。”
那“蛇音”也没想到自己会吓到人,好心道:“要不要我帮你把那撮头发给,”顿了顿,似乎在寻找一个妥帖的词语:“拔下来?”
拔你大爷!
“敖西然,我是你大爷!”
“蛇音”见她气息平稳,并无大碍,又坐了回去:“同学,虽然我们有缘,但也不至于初次见面就认亲戚吧!”
“蛇音”一边肯定自己的说法一边摇摇头:“不合适!不合适!”
陈落捡起掉在地上的烟,吹了吹上面的灰,递给“蛇音”:“将就点!”
“蛇音”也不嫌弃,有些好笑,“我也享受了一回这样的待遇,感觉还不错!”
“有病得治。”
陈落重新坐回,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含在嘴里。后方伸出一只手,火机按压,陈落挡火。
一套流程下来,丝滑无比。
“蛇音”来了兴致,在陈落身旁坐下:“你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