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骂的人一脸茫然,为什么要发信息告诉他,自己要订婚了,她也不知道,就是想告诉。
也不知道,问的那一刻,是希望对方说一句恭喜,还是希望对方能说一句,不许。
她只知道,那天她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回信,她当时以为对方这是和她彻底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还莫名失落了一下。
结果,没想到,他那个时候,居然在抢救室。
是因为她那条信息吗?
是因为那条她要订婚的信息让他分神,所以没有发现闯红灯的货车,没有及时躲避,所以才出了车祸吗?
是这样吗?
她无从知道,就连他的弟弟,也只是猜测。
也许一切只是凑巧。
就像那天她凑巧的在人群里看了他一眼,凑巧的对他起了心思,凑巧有了那么一段强取豪夺,那么多凑巧碰在一起,也不过是一场孽缘。
就像他弟弟说的那样,如果没有她,他本来可以嫁给一个懂他疼他的人,没有她,他可以幸福美满的过一生,是她毁了他小小的期望。
她后悔吗?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如果人生重来一次,她大概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她是魔鬼,深陷在淤泥之中,骨子里,就有劣性根。
就像初见那天,他站在人群里,好像发着光一般,眼里有自己所没有的纯净,然后她就听见自己心底有个恶魔声音在说,得到他,无论任何代价,让他也陷入淤泥,让他也像你一样,污秽不堪。
后来她得到他了,可是他并没有改变,反而是自己,变得越来越奇怪,她下意识的逃避,下意识的忽略,皆是因为她喜欢了嘛?
她茫然,天空中下起小雨,淅淅沥沥的洒在大地上,打在她的身上,她看着那个骂着骂着突然痛哭的少年,被他的母亲拽走,看着刚才还吵吵闹闹的墓地,只剩她一个人,她看着梁沅的墓碑,突然觉得眼里酸酸的。
她应该哭出来,可是她却哭不出来,梁沅,梁沅,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那天她在梁沅的墓碑前一直站到雨停,回去后就发起了高烧,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听见佣人打电话叫私家医生,听见自家爹爹心疼的喊她名字,听见佣人们走来走去,可是眼皮却重的怎么抬也抬不起来,然后就是长久的安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的她想这辈子不如就这样了,耳边却在这时候突然响起了刺耳的闹铃声,她有些不耐烦的伸手去拿手机,却还没等先碰到手机,就先碰到了一只手,一只不属于自己的手。
谁,居然敢在她的床上睡,她莫名奇妙的睁开眼,侧身一看,却在看清身边躺着的人是谁后愣住了。
直到那人拿起手机,慌乱的关掉闹钟,和她轻声说了一句抱歉,她才缓过神,喃喃的喊了一声,“梁沅!”
“实在不好意思,我昨天忘记关闹钟了,”男子不好意思的看着她,“吵醒你了,我……”
后面的话还没等说完,就被少女突然抚上脸的手给打断了。
什么意思?
男子眼里闪过一丝担忧,生气了嘛?可是看样子,不太像呀。
而就在男子小心翼翼,担心不已的时候,南宫瑾的内心已经激动的难以言表了,脸是热的,手可以触摸到,这是真的吗?
梁沅活过来了?
就在她眼前,她不是在做梦,当然,如果是做梦,她希望这个梦能久一些,那怕下一刻死过去,这一刻,她也要抓住。
所以下一秒,她扶在男子脸上的手,就移到了男子的睡袍上,熟练的轻轻扯开,然后,就是一顿胡闹,等男子被她折腾的又睡着了,南宫瑾才想起来起身,拿起一旁自己的手机打开一看,日期居然是她和梁沅刚在一起的第三个月,她这是,重新来过了嘛?
重新回到梁沅还在的时候,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吗?
她侧头看向还在熟睡的男子,依旧如记忆里一样美好,干净,让人心生悸动,媚而不自知,说的大概就是梁沅这种人。
在床上,明明次次都羞的脸红红的,什么都不会,有时甚至还会害羞的抬手捂眼睛,可是,却偏偏让她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这算不算一物降一物。
唔,她侧身看着熟睡的男子,然后在对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才起身下了床,进了浴室,梳洗好,在衣帽间挑了一身衣服,换好,才下了楼。
丽姨已经把饭菜做好,看到她先下来,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又往她身后看了看,确认她身后确实没有人,才开口问到,“二小姐今天这么早?”
“唔,”南宫瑾一边将餐桌下的椅子拽出来,一边回答到,“睡不着,所以就下来了,丽姨,你今天早上做的什么?”
“老规矩,你西餐,小沅中餐,”丽姨说着就要回身给南宫瑾端属于她的那份,却被南宫瑾打断了。
“丽姨,我今天想试试中餐,”南宫瑾特别认真的说到。
从今天开始,她会认真的了解梁沅,努力让他觉得和自己在一起是幸福的,那怕这只是自己编织的梦境,她也想沉溺在期中,弥补那些她曾经因为年少无知,而留下的遗憾。
“噢,”丽姨眼里闪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