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
往回的路上,她绕道往小丘上走,那里藏着几株承念。
落紫:“如果是我,我会等水清”
溯月:“可惜你不是我”溯月捞起下杉,露出一双满是红疹的腿脚。
落紫:“怕了怕了”
落紫将溯月带回来的苦晨放进水盆,又将承念曝晒在簸箕中,顺便取了散湿气的草根回来。水依然来自先前安放的那块圆石。
“人怎么样了?”溯月见落紫好像没有怒色方才继续问孤言具体情况。
“只用等到后天‘后雨生’长出来就能解毒了”落紫处理溯月手上的伤势时偷偷摸脉,溯月之前中过指明花毒,这次的花毒没有上次的毒性强,所以连现象都不是很明显。
“我让你联系的人怎么回复的?”
“他还是不相信我就是你,说要见你本人”
落紫用刀削去溯月皮上的红疹,那些削下来的皮放在水中,飘了一层,溯月在考虑,没顾得上叫疼。
“这该是淌了多少个水潭啊”落紫喃喃道。
“看不见嘛,就多走了几个,我打算去一趟,总不能一直周旋下去”
落紫什么也不说,处理完全部的红疹便退到屋外护法,不出一刻钟,溯月的手脚恢复如初。落紫从后山打开一小块结界,溯月特意选了件华服而去。
樊城竹林:
“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溯月站在篱墙外,院内是一位正在耕土的白衣先生,摇椅上倚着一个白衣小姑娘。
“贵客抬举了,乡野村夫怎可与隐士齐名”那位白衣先生回答道,摇椅上的姑娘抬起头来瞧了眼溯月,脸上颇不乐意等起身。
“先生说我是客,那我也不好意思不进来坐坐了”
白衣姑娘奉完茶,然后拿起锄头耕土去了,先生便回来与溯月同坐。溯月心想,这两人过得如此清贫却从未要过落紫送来的一针一线,活得如此有骨气活该被人惦念。
“甭跟我说是记挂我这个老头子,说吧,想知道什么”好家伙,嫩娃娃还敢来找我问东问西,看我不教训教训你。
“展遇伯伯是长辈,教训侄女是应该的,只是教训归教训,我都来了,您也该给我个答案了吧”
伯伯?嗯……好像有点好听,比“叔”顺耳多了。
“小涟,放下锄头,到练功的时辰了”
“哦”不是才练过吗?这是要支开我?小涟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把锄头递给溯月,溯月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小涟,有些出神便楞楞接下,这是?干苦力?
“小涟的长相与我幼时有些相像”溯月这随口一说,展遇有些紧张了,来找他的人都为求“真相”,怎么会有人注意到小涟,他以为这么多年已经没人会怀疑……不会有人怀疑的,对,不会的。展遇赶紧转移话题,这几天山间总是雾气缭绕,想必会有雨,这竹屋到了该修葺的时候了。
第二日,小涟给溯月送去一些麻衣,因为是小涟的尺寸,溯月穿地难免短些。随后两人一同上山砍竹子,一路上随溯月怎么找话题,小涟都不接话。直到问道小涟的身世,溯月注意到她脸上有些失落,看来她跟展遇谈过,而展遇没有告诉她。
“我看你出生华贵,没想到还会听凭一介粗人的派遣”小涟说出这话,说明溯月那件华衣起到了作用,至于“派遣”,溯月抗了一捆竹子,足有六根,还是剃了叶的成竹,小涟只拿了三根。
山间的雾气不知怎么突然凝聚起来,一场雨洒在两人身上,雾间,溯月隐约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一帧回忆浮现在溯月脑中——皖姑姑?
“你是皖姑姑?”
“喂,你愣着干什么?”小涟叫溯月放下竹子去山凹处避避雨,突然,五个黑衣从地下冒出,直指小涟。溯月拿起腰间的砍刀向最前面的黑衣人扔去,同时将小涟护在自己身后。
“找机会逃”
“我不会拖你后腿”
“别逞强,我没带佩剑,杀不了他们”
“……”这可是来之不易的实战机会,可是我不走两人都会有危险,可是看她也不像平庸之辈,可是我不想别人因我受伤,可是她……
“等一下!等一下!”小涟要去的那个山凹处走出来一个男人,他大腹便便,头戴金钗,衣角镶玉,腰上还挂着三四块古玩,有玉、瓷、玛瑙什么的。
“刀下留人!砍错了,不是这两位姑娘”那人说道。
溯月细细打量那五人,正是囚音山庄余孽,溯月没想到他们看见自己还会停手,看来生活不好过嘛,若派人去收买……
“收起你猥琐的表情,我们是不会被你收买的”其中一个黑衣人说道,男人以为他是在跟自己说话,于是骂骂咧咧地说了好久,终于,他想起要向溯月和小涟道歉了。
“您是……”小涟问道。
“哦,忘了自我介绍了……”男人正要来一番“扬眉吐气”的介绍,小涟让他“大可不必仔细介绍”
哇,好尴尬。要不我说一个名字吧。
“我是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