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快走,又下雨了”街道上的行人撩起长衫快步走到屋檐下,相比他们,几个远处的道友进入客栈避雨时倒显得有些狼狈了,他们眉头微皱,嘴中念念有词。
自山神普归之后,雨绵绵不断,中间偶然的一个间隙似山哭累了,洗把脸,酝酿好情绪又要重新来过。人面山沉浸在失去山神的悲痛中无法自拔。
楚凌佩自离开神渡口便一路向东海出发,据绿莹所说,南冥轻纱所选之丝乃冥界之物,冥界入口在东海度朔[shuò]酆[fēng]都,以墨扇为凭证,可寻织丝之人。
楚凌佩与神荼、郁垒交手时尉迟笙现行,二位神君按照规定让赢了他们的楚凌佩进入冥界暗世界。楚凌佩进来时正好碰见一位玄影,一时没反应过来,那不是认识她的那位玄影,但名字已经叫出口,正当楚凌佩要致歉时玄影热情地说道:“我认识玄影,姑娘下次可别认错了”
“实在是失礼了,抱歉”
“无碍”玄影问佩佩所来何事,佩佩说明来意并拿出墨扇,玄影小心接过打开,正是冥主伴身之物,于是便领佩佩去到柳姬居所。那是一间不大不小的人间府邸,有正厅、侧殿、大小院落、山水景致等,玄影只走到门外便止步。
“姑娘,此处便是柳婆婆所在,进入之后自会有人领路相见,我们就此别过”
“多谢兄台,告辞”
那间府邸没有牌匾,大门也是敞开的,楚凌佩与玄影道别之后走上前去拜访,一入大门便有小鬼引路。听玄影称这里的主人为“婆婆”,佩佩心想,想必是德高望重之人,所以一路上不敢四处张望,生怕失了礼数,然而当她看见柳婆婆时便打消了先前的顾虑。
老人一头白花,衣着整洁,脸上总带着笑意绵绵,连眼中也满是仁爱,这样一位慈祥的老人,难怪那大门总是敞开着,楚凌佩心想。
“晚辈叱阅门芜回峰弟子楚凌佩见过柳前辈”楚凌佩行礼参拜,柳婆婆赶紧让楚凌佩起身入座,小鬼送上一杯热茶和果盘。
“我从未与叱阅门交好,楚姑娘一路进来神色慌张,又带着莹儿之物,想必是来像我打听事情的,我也不是什么高修前辈,没有那些清高傲骨,姑娘有疑虑一一说来便是了”柳婆婆说道。
“不瞒前辈,晚辈今日前来的确有事相问,莹儿说她的衣物均出自前辈之手,而我的乐灵”说着,尉迟笙带着笙现身,楚凌佩继续说道:“尉迟笙出自南山,而南冥轻纱亦出自南山,所以晚辈想来问问前辈,是否知晓一丝南山踪迹”
楚凌佩将笙奉上,柳姬拿来仔细看了看,那笙应该是在柳姬入冥界之后才出世。
“莹儿服饰是出自我手,但我不知楚姑娘口中的南冥轻纱与这笙所在的南山,你看我年岁也不小了,想必是我入冥界之后的事,我出生地乃天宫宫门正下方往正南方向大约三百公里处,那里人人都会制丝酿酒,楚姑娘可去碰碰运气,但斗转星移,姑娘莫要任凭执念扎根才好”
楚凌佩谢过柳姬之后拜别,柳姬口中的天宫宫门应该就是现在的南天门,于是楚凌佩御剑往史册中的北镇方向出发。
等楚凌佩走后,黛缄和常明在柳婆婆府邸正堂现身。
“还以为是某人的‘小祖宗’回来了呢”常明背过手往院子里去了。
“莹儿要不是被某位大人送走,现在应该也是这般知书达礼的模样吧”柳婆婆提高声音说道。
“正解正解”常明“附和”道。
黛缄有什么办法,人是自己送出去的,这骂该挨还是躲不掉。
楚凌佩来到南天门正下方,北镇早已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但属于北镇的人还在开枝散叶。从北镇向南,楚凌佩走了一日一夜,三百公里处并没有看到柳姬口中的村落,但尉迟笙说他能感觉到周围有大量的残损乐灵。尉迟笙尝试唤醒那些乐灵,但他们沉睡的时间太长,尉迟笙也无能为力。
“天色已晚,前方有城镇,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已晚,明日再打听”楚凌佩也是个按得住心的人,就算眼前是真相的触手也不急于一时,往往是这般人方能成大事。正因为楚凌佩留宿洛镇方能遇到函谷两位。
函谷运与函谷燏饱览人界与海角关于乐灵的书籍,再汇聚些“道听途说”,最终也来到了这里。洛镇外的那片区域叫“李家村”,曾发生过“乐灵自杀案”,当时自杀的乐灵大约有上万个,正规的记载以他杀案结案,凶手是个贩卖“灵药”的药贩子。所谓“灵药”只是关于提升修者“灵”的相关药物,现世修仙者比武已不再是单单的比武,所以对“灵”产生了莫名的尊崇,凡是与提升“灵”“法”“真气”等相关的法器、药材都十分抢手。
药贩子利用这种心理赚钱,而他恰好是个有些慧根的琵琶乐师,于是他找到了长着一大片紫檀的李家村,以紫檀制琵琶并诱导村民唤醒乐灵,乐灵修行之灵全部被压榨来制灵药,有游仙途经此地,斩杀了无良商人,村民与乐灵失去控制后暴走,游仙一人一笙,斩一村乐灵。然而来到这里后,函谷燏与函谷运打听到李家村总共只有五六十人,途经几代人的摧残,乐灵不堪重负,一批又一批的自我了结,游仙乃一位乐灵趁卖药逃出去之后认的主人,乐灵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