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颜躺在床上休息了许久,等脑子没那么昏沉后才起身往楼下走。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即便有很多不如意的地方,可人总得往前看,她不能局限于那些黑暗里,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走到一楼,就看见梁月坐在大厅饮茶。
她经过她跟前时,喊道:“阿姨好。”
然后便朝着门外走去。
可是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梁月的声音传来,“闻颜,我不知道你哪里来的好手段,居然可以入得了书译的眼,说说看吧,你是怎么勾引他的?是脱光了站到他面前,求着他上你?”
虽然早就听过梁月那些难听的话,可明显的,这句话比起之前那些更加难听,不止污蔑她,也贬低了陈书译。
她没有回头,抿着唇说:“阿姨,我跟陈董是清白的。”
“清白?”她冷笑,“这要不是亦澜跟我说,我还真不知道你的手段这么好。”
她呷了口茶水,“也对,你妈是那样的货色,你有样学样,一点都不奇怪,但是你怎么敢的?那可是陈书译!你未来的姐夫,你怎么敢把手伸到他面前!还把清韵气到住院!”
腹部的疼痛开始加剧,脸色愈发苍白,她紧紧捂着腹部,痛苦令她难以开口辩解。
但实际上也没什么好辩解的。
在闻家,闻清韵就是感冒发烧都会被他们视为头等大事,而她痛到昏厥也只一句‘活该’。
更何况闻清韵有陈书译跟许亦澜在医院陪着闻清韵,有什么值得梁月这般辱骂她?
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她没有妈妈庇护、也没有爸爸宠爱,所以梁月可以肆无忌惮的践踏她的一切。
不知道是不是生理期的痛,竟让平日都坚强的她觉得有些难过。
“我没想过要气姐姐,也没想过要跟姐夫在一起。”她挺着后背,维持着最后的尊严,“如果您这么不喜欢我的话,我搬走就是。”
不等梁月开口,便迈着步子就往前面走。
其实搬离闻家,早就在计划之中,是闻谅承一直不同意,这个计划才搁浅。
现在话放出去了,搬走也好。
自从入校后,她接了很多外活,手头上也有点积蓄,搬个比较老旧的小区,应该还是够的。
租房子不是小事,得货比三家。
闻颜立刻就想到以前在特殊学校里好友,想问她那边有没有房源。
要是记得不错的话,这个好友走入社会后在房产中介工作。
给她发完消息后,得知她今天回特殊学校看望院长,便也就打了一辆车直奔学校。
十五岁那年被接回闻家,第二年陈氏集团的慈善基金就投了一大笔钱进来,为学校选地址、盖新教学楼、扩大老师队伍。
后面更被评为了整个寥州市最好的特殊教育学校。
再也不是当初的老破小。
车子停靠在白色栅栏大门前,旁边配着保安亭。
校园的保安都是聋哑人,上前跟他们用手语交流,对方认得她,立刻就给她开了大门,让她进去。
道路宽广,两侧种着樱花树,很难以想象,在五年以前这个学校的前身会是一个破旧、毫无制度、被家人遗弃的孩子就读的特殊学校。
走到校长室门口,就看见一个穿着白T恤和牛仔裤,留着亚麻色短发的少年站在门口,帅气的侧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双手冲着里面的人比划,牛仔裤的口袋里还挂着一个小小的兔子挂饰,看起来可爱极了。
看到他的身影,闻颜唇角上扬,走到他身后拍拍他肩膀,用手比划:【郁言,暑假你还来学校上课?】
许郁言回眸望去,看见来人是闻颜,好看的眼眸里立刻露出光亮,比划:【你回来了!】
闻颜点了点头,冲着他露出了笑容。
两人本来并不认识,是后来学校扩招,一时之间找不到更多的手语老师回来教学,于是院长拜托闻颜回来代一两节课,恰好,许郁言就是那年入学,成了她的学生。
那会他才十六,这会已经十九了。
几年的时间,个子长到了一米八五,笑起来的两颗虎牙平添帅气和活泼,就连眼眸都带着璀璨的光,难怪院长说这两年追他的人多得都快排到江溪路去了。
许郁言把自己别再口袋里的兔子挂饰拔了下来,握住她的手,将挂饰放到她手里,用手比划。
意思就是说,这个兔子跟她很像。
乖乖的。
甜甜的。
闻颜笑着问他近况,他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出来。
最后他比划了一句:【你呢,你过得怎么样?】
看到他表达的意思,她眼里的笑容逐渐消散下来。
但很快,她就回复:【过得很好,我来找阿雯有点事,她在办公室吗?】
【什么事,跟我说也一样,我能帮你!】然后还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那个模样,正经的不得了。
闻颜就说想租房子,找阿雯看看附近的居民楼,找个便宜点的地方住。
许郁言见她要租房子,不由得想起院长跟他说,接闻颜回去的那家人是有钱人,但家里是有正经老婆孩子的。
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