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顾葭先是一愣,随后整个人都散发着欢快的光,小鸟般从车子里头跳下去,要飞回公馆,连身后的星期五等人都抛掷脑后,还是跑了几步后才想起来,不好意思的回头说,“我先走了,可行你和传家说一下今天事件的缘由。”
星期五不急不缓的跟在后面,看着顾三少爷连说话都还在不停的朝家里走,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些微不可差的笑意,紧接着却又是微末的困惑。
车上的陈传家知道顾葭遇上他弟弟的电话那是跟火烧屁股没两样,便不多说什么,摆了摆手便要开车走人。
只白二爷非要支出脑袋,扯着嗓子同顾三少爷说俏皮话:“你跑这么快干什么?每次都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家里有个母老虎!哈哈!”
顾三少爷才不理白可行,这人你越和他贫他越来劲儿,冷他一会儿才是正确的结束聊天的方式。
白可行见顾葭没有和自己对着贫嘴,一时有些失落,坐回位置上后还望着顾葭那小公馆的门口,像是丢了一魂一魄。
“呵,可行,你这眼珠子都要掉顾葭公馆里了,不然你在这里借住一晚怎么样?”陈大少爷‘贴心’的提意见。
白可行立马摆出一副‘我才不稀罕’的神情,挥了挥手,潇洒的说:“算了,在他家一秒都呆不下去,他妈逮着我就问有没有回京城,有没有看见她男人,我可受不住。”
陈传家幽幽的看着白可行,似乎在判断这人说话的真假,又好像早已经看穿,只是不说破,轻轻笑了一下,便看着自己的右手,像是欣赏什么艺术品一般来回的看。
车子很快发动起来,白可行在汽车的轰鸣声里好奇的看着陈传家,说:“你眼睛才是掉手上了,怎么了?”
陈大少爷眯着眼睛微笑:“这是幸运之手,我在想一会儿若是去赌场来两局,一定是要赢的。”
“切,瞧你这迷信的样子。”白二爷不感兴趣,靠回椅背上,可很快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迟疑着问,“对了,刚才在医院你和小葭说什么好玩的呢?我似乎不知道。他说你被卖了?”
陈传家偏偏也不告诉白可行,说:“你猜。”
“我要是猜得找饿还用问你?”白二爷叹了口气,打算耍一番无赖,可谁知陈大少爷根本不吃这一套,一路上守口如瓶的样子,真真叫白可行的好奇给勾的像是闻见了酒香的酒鬼,非得想办法喝到嘴里不可!
只不过很快白可行的白公馆到了,他下车前也没能从陈传家嘴里抠出一言半语,他却给陈传家将今晚事件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他下车前放了狠话,说是定要知道那段故事,随后便大摇大摆的回去,他的汽车则被司机停在院子里,根本不用他操心。
好歹尽了朋友义务的陈大少爷让司机径直回了陈家,也没有去他所谓的赌场来几局,只不过回到家里等他的不仅仅有陈总管,还有任性等他的妹妹和半夜起来放水的陈老爷。
“回来了?”陈老爷声音淡漠,甚至透着一些不悦。
陈传宝却一下子扑上来,挽着哥哥的胳膊,亲亲密密的问东问西:“怎么了怎么了?顾三哥哥怎样了?还好吗?他有没有接到无忌哥哥的电话?嗯?”
陈传家脱外套的动作都顿了一下,皱着眉看向妹妹,说:“你给顾无忌打电话了?”
陈传宝还很自豪:“我半夜打过去,接电话的是个女的,谁晓得她是谁啊,反正我骂了她一顿让她把电话给无忌哥哥,无忌哥哥就来接了。”
“啊!哥,你不知道无忌哥哥好像也没睡觉,就像是等着我给他打过去一样,天啊,我感觉这都是注定的!”
陈家唯一的小姐一提起顾葭的弟弟,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混不像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家的小姐,反而像是那些在戏园子外面买不到票的戏友,为了某个名角儿对她轻轻一笑而满世界炫耀。
“顾无忌都和你说什么呢?”陈传家慢条斯理的询问,怀着点儿引而不发的不悦。
陈小姐脸蛋红扑扑的,拉着哥哥坐到沙发上,和她那端着热水满脸‘不高兴’的爸爸对面而坐,说:“我告诉他顾三哥哥被人捉去坐牢了,现在你正去解救呢,无忌哥哥就和我道谢,不过……似乎蛮平静的,也听不出来他到底紧不紧张。”
陈小姐反正是闹不懂顾家这两兄弟的相处模式,人前是十分的客气,人后又好像好的能成为一个人——陈传宝有幸见过顾无忌抱着顾三哥哥转圈,那画面让陈传宝很是害羞了一阵子,总幻想被抱着转圈的是自己。
“我说呢,几个月没联系的人,怎么突然半夜来了电话,原是你这丫头告密。”
听到哥哥说自己是‘告密者’,陈传宝娇气的哼道:“你说什么呢?我才不是!难不成顾三哥哥坐牢的事情还成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连无忌哥哥都不能说?我是看他们好久没联系了,好心帮他们找个话题聊,我还有错?”
“传宝。”眼见自家闺女越闹越不像话,陈老爷子终于开口说道,“快回你的房间去,都什么时候了,明天还学不学你的梵婀玲?”
陈传宝正好也不想和哥哥说话,踩了哥哥一脚就上楼去,‘砰’一下子关上门,以示自己的不满。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