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山笑出声,双手从裤口袋抽出,对着陈传家拱了拱手,谦逊地很:“哪里哪里,只是略懂一二,我早年读过一本亚里士多德的《论灵魂》,大致明白人的欲求与身体之间的连贯性。”
“是么?”
“是啊,要我把书借给你看看吗?反正我是看完了,但是一定要还给我,不然我会生气。”
陈传家垂下睫毛,拍了拍自己的衣裳,好像上面沾染了上面灰尘一样,听完陆玉山的话,道:“有意思,陆兄真是爱书之人,可这书在陆兄买之前应该是属于别人的,你有没有想要还给别人的想法呢?”
“哦……那真是抱歉得很。”陆老板收起笑容,转身下楼,一边走一边摆了摆手,幽幽地道,“我这个人向来爱吃独食。”
陆玉山下楼去,陈传家并不乐意下去,他在走廊上站了不知多久,桂花小跑着上来瞧见个人影还吓了一跳,好奇地道:“咦,陈少爷咋不下去?今天的菜色可好了,大家都热闹的在吃饭呢!还有小火锅,四少爷从日本餐馆里买了很多切得薄薄的牛肉,据说那牛肉贵得不得了,一口下去满嘴都是香气哩。”
陈传家这才动了一下,一如既往的从容不迫,举止都透着大家族的修养,他走到桂花面前,说:“这医药箱给我吧,我来。”
“可是……”
“没关系。”
陈家大少爷虽然总是笑脸迎人,可言语之间的上位者气息也不会让谁轻视,桂花就更不可能忤逆其的意思,只能点点头,说:“那陈少爷早点带着白二爷一块儿下来吧,位置都给你们留着呢。”
“好。”
两人对话简短,桂花也一心想着那贵得要命的牛肉,飞快的跑下楼去吃饭去,于是很快二楼走廊上又只剩下陈传家一人。他提着医药箱,低头看了看方才被自己掐的满是血印的手心,嗤笑了一下,然后反手便敲了敲门。
“谁啊?”里面白可行的声音依旧嚣张得很,完全没有任何后悔的意思在里面。
陈传家眸色里暗涌潮动,声音平静:“我。”
“传家啊……”白可行走过来开门,“怎么是你?”他先是意外,随后又笑着说,“今天我算是把小葭得罪了,你看他把我关进去后还生气吗?”
“怎么就不能是我?我的好兄弟今日闹了个大新闻,我来帮你排解一下忧虑不行?”
“好好好,进来吧。哎……我也是冲动了……但是却觉得极痛快,不过我觉得小葭是很在意别人眼光的,所以这件事还是不能宣扬出去,毕竟断袖说出去也不大好听。”
“你之前还说要昭告全国呢?”
“哎,那是一时话赶话,说到那里罢了。”白可行直接坐在地毯上,双腿盘着,“对了,你还没告诉我,小葭走的时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挺高兴的吧。”
“那陆玉山呢?”
“你问他做什么?”陈传家也盘腿坐下来,将医药箱摆在两人中间,说,“你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
白二爷摆了摆手,说:“没事儿,哎,没事儿。妈的,顾老四打人真是不手下留情的。”
陈大少爷挑了挑眉:“废话,你搞人家哥哥,他不整死你,整谁?”
“可我还没搞上啊我。”白二爷觉得自己冤枉的很,像是白白替陆玉山那混账挨了打。
“那也是你活该,你怎么不早找我商量商量,我们这关系,怎么也不必瞒着吧?”
白二爷听了这话顿时笑了,说:“好兄弟!还是你够意思,我是知道你的,聪明的很,那我追小葭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帮我好好想个什么罗曼蒂克的法子,小葭最爱那些文艺的东西了!”
陈大少爷也笑,慢悠悠地道:“恩,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