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逊医生你今年多大了啊?圣诞节也没想过回去吗?”陆玉山坐在客厅的茶几旁, 手上被包扎得很好的的绷带被面前戴着眼镜的医生拆掉, 露出里面结实的小臂和一个触目惊心的弹孔。
威尔逊摇摇头,其实不太想聊天,但却不知道什么原因还是勉强和陆玉山搭话, 语速极慢:“没想回去,反正回去家里也没什么人。”
“噢……我以为你们洋人都很重视圣诞节呢。”
“是吗?”
“是啊, 就和我们的春节一样。”陆老板没话找话。
威尔逊医生绷着一张毫无兴趣的脸,检查过陆玉山的胳膊后,道:“伤口是贯通伤, 吐了止血粉,没有化脓, 没有开裂, 已经开始结痂了, 居然还会痛?”他似乎很苦恼, 皱着眉想不通到底是为什么。
陆玉山静静的看着威尔逊,撒谎撒的毫无负罪感:“是吗?可能是肌肉记忆带来的疼痛吧, 心理作用。”
“或许吧,那既然这样,我就重新帮你包扎回去。”威尔逊医生一边说, 一边整理自己的医药箱,装作不经意般,提到了顾葭, “对了, 陆先生是有什么关于顾三少爷的事情想要问我?但我得提前告诉你一声, 我比你要晚认识三少爷,恐怕你想要知道的我也不知道。”
“哪儿啊……威尔逊医生何必自谦呢?我是看得出来医生你医术高超的,所以想先问问顾老爷子的病情,现在是什么个情况?”
陆玉山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害的以为能听见关于顾葭事情的威尔逊脸色都难看了一瞬,但也没有表现得太明显,只是语气十分冷淡,说:“没什么情况,只能保守治疗,让顾老先生延长寿命罢了,现在的医学技术不足以杀死癌症。”
“确定是脑癌吗?”
威尔逊医生立马皱眉,声音冷硬:“陆先生是在质疑我的专业性吗?!”
“不不,只是在想得了脑癌的病人看起来特别有精神,一定是威尔逊医生您的功劳,故此感慨一番。”
威尔逊医生听不太懂那些比较文邹邹的话,心下越来越不耐烦,干脆直接说:“陆先生你不是要和我讨论三少爷吗?”
“是啊,讨论他,讨论什么呢?”陆玉山渐渐转变着自己和威尔逊的身份。
威尔逊大抵是没料到这人狡猾至此,想也没想地说:“不如就讨论一下他的身体状况吧。”说罢,威尔逊刚好帮陆玉山重新绑好绷带,随后正经危坐的像个小学生,眼睛直直的盯着陆玉山,生怕错过了老师讲的重点。
“说起身体状况,我的确是很担忧的,想要请教一下您,您说一个人能一个月都不排便吗?”
“啊?是三少爷吗?”
“正是。”陆玉山之前和顾葭一块儿吃路边摊,听见白可行这么随随便便就打趣顾葭的小秘密,心中虽然很不舒服,却还是牢牢的记住了,“有没有什么可以改善的方法?都说民以食为天,他这下边儿不通,上面也就不饿,也就根本长不了什么肉。”陆玉山说到这里,被自己的话逗乐了,他想顾葭也不是什么肉猪,所以胖一点也不会被杀掉,怎么偏偏顾葭就是一点儿也不喜欢吃饭呢?
威尔逊医生却因为探听了这么一点点消息就不住的抖腿,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摘下眼镜用衣角擦拭镜片,心里闪过很多可能,但却忍着不说,那些都是他的研究内容,自然不能暴露出去,因此道:“或许是肠胃不好,消化得慢,人的身体是很奇妙的,他这种现象的出现也不能说是病态,只要健康就可以。”
“嗯……好吧。”陆玉山一副为朋友担心的模样,听见这个答案就长舒了一口气表示,“噢,那就好,听见医生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多谢多谢。”
见陆玉山光说完这个事情就要走,威尔逊一愣,连忙道:“等等,就只是这个问题吗?没有别的事情想要问的吗?”
“我还有什么需要问的?”陆玉山声音很轻,游刃有余。
威尔逊焦急的抓了抓头发,眸色很是纠结,半天道:“就……我看顾三少爷泡澡的时候肚子上似乎有一条疤……他有没有和你说过这个疤的事情?”威尔逊其实根本就没有看见什么刀疤,他胡编乱造,就是为了打听关于这个疤的故事,不管是什么,他都想要知道,这可是他父亲当年亲手动过的手术,从里面出来过一个奇迹的生命!
威尔逊当初来道顾家的时候,也曾想过要是能劝说身为母体,或者具体一点,是说服身为哥哥的母体为了科学献身,但他根本没有见到顾葭,如今见到了,心里也清楚让顾葭献身是不可能了,那么让他了解一下伤口里面有什么就好了,不需要死后才了解,就再开一次刀让他看看!
如果连开刀也不被允许,那么就再退而求其次,让他摸一摸那个刀疤,然后再给顾葭做一个全身检查吧!
威尔逊的梦想一改再改,到最后已经卑微成只要摸一摸刀疤就满足,实在也是没有办法。
“哦……你说的是他肚子上的那个刀疤吗?”
“对对!”
“说是说过……可是……医生你难道也知道什么吗?”陆玉山一副不好说的样子,其实他屁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只有顾葭讨厌被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