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消失吧。”
陆玉山这会子在顾葭眼里,还是‘霍冷’,于是他说:“就算我放了你,也放了陆玉山,陆玉山可不会放过你,我说过,我之所以会这样对你,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他的心里所想,你不要把他想得太好。”
“我没有。”顾葭懒怠多说,刀子现在已经架在了自己手腕上,正所谓赶鸭子上架,若是霍冷不搭理他,他当真只能白刀子下去红刀子出来!
顾葭抿着唇,比任何人都紧张,陆玉山也正是看出顾葭很紧张了,这人一紧张,就容易出错,若是这刀下去,弄个不好,大出血可怎么办?!
他们继续僵持,陆大哥这里却是等不了,他单手稍微捂着点嘴巴,凑到陆玉山的耳边轻声说:“王家和乔万仞的军队把附近的船家都收买了,拦住了我们的航路,现在船走不了,估计很快就会有人要闯上来。”
陆玉山眉头紧拧,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正和他叫板的顾葭,说:“大哥,挡住我们的船是小船还是大船?”
“都有。”
“但应该都没有我们大,直接压过去,压死一个算一个,我看他们躲不躲。”
陆大哥笑了笑,拍了拍老七的肩膀,又看了看顾葭,对后者说:“三少爷,何必呢,你砍谁不好,受伤这样的罪,得找皮糙肉厚的来,你不行。”
“行与不行也不是大哥你说了算,我就奇了怪了,你总说我欠了你们陆玉山的,可现在你怎么和霍冷又相处得这样好了?”这是顾葭心里的疑惑,之前他一直以为霍冷在曝光身份后,是得不到陆家人喜爱的,谁知好似并非他所想的那样。
陆大哥唉声叹气说:“到底是老七嘛,我除了让你救救老七,总不能一刀结果了霍冷,小霍同志若是死了,我的老七可也没了,不是么?”
顾葭听着,怎么想怎么觉得有点别扭,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弟弟居然知道自己在船上!他来了!
——不对,无忌不该来的。
顾葭生怕霍冷要发火拿弟弟开刀,因此他现在可谓是争分夺秒想要离开这艘船。
陆家离开了,自己下船了,这就是赢了!
顾葭等不及的站起来,心里已经因为霍冷和自己僵持这么久而渐渐感到稳操胜券了,他或许是没有良心的,一得知霍冷竟是不比陆玉山对自己的爱少半分,便有了底气做下一番大事,他以自己相胁,走到陆云壁和陆玉山的面前,说:“让开。”
陆玉山则计算着自己在不伤害顾葭的前提下将水果刀夺过来的可能性。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顾葭声音冷得像是京城那场雪。
陆玉山看着顾葭那手腕上都出现了一条红色的刺目的血丝,理智便没了,他侧身让开,声音里藏着一些顾葭听懂但不在乎的卑微:“你还不如拿我当人质,你拿自己,算什么英雄好汉。”
这话倒是稀奇,顾葭觉得好笑,不过他才不给这人一点儿好脸色,点了点头说:“那好,你过来。”
陆老七自觉地过去当人质了,站在顾葭的身前,脖子后抵着冰凉的利器。
他们这样古怪的组合一块儿在陆家人同样迷惑古怪的注释下下了甲板。
顾葭一边走,一边感到一丝违和,毕竟之前顾葭让陆玉山放自己走,陆玉山可说是家里人不让,陆玉山表现得好像他在陆家没有一点儿话语权一样,可是现在自己不过是拿自己做一个威胁,陆玉山妥协了,众人就只能眼睁睁放他走——综上,顾葭得出一个结论,那混账陆玉山就是个骗子,过真和霍冷是一丘之貉,打从心眼里不放他,却还又当婊-子又立牌坊,十足的小人!
亏得顾葭当真对陆玉山是有些愧疚的,或者说不止是愧疚,还有些喜欢,有些迷恋,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契合,让顾葭总想着当真听陆玉山的,去和白可行摊牌,然后两人恢复偷偷摸摸的生活,若即若离的,在弟弟不会不高兴的范围里快活。
——真是瞎了我的眼!
顾葭自认被骗得好惨,但这个时候也不是算账的时候,他要同陆玉山再不来往了!陆玉山去他的香港去,自己则留在上海,日后就算再见面,那也是好久好久以后的事情了,届时若当真再见,再算账吧。
从一楼下船的时候,顾葭恍惚间,没有留神,被陆玉山反手就擒住右手,一个手刀下来打掉了水果刀!
顾葭来不及去捡,傻眼地被怒火滔天的陆玉山横抱起来,恶狠狠的说:“我看你还给我闹!”
顾葭顿时无言,情势逆转得太快,等他反应过来,他便灵机一动,张嘴咬住自己的手臂,咬得像是几百年没有吃过肉,一下子血就从他的嘴角溢出……
“你疯了!”
顾葭眼眶都是湿的,太疼了:“我没疯,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