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窈冷着眸,看向梁老太太,等着她的决断。
此时,梁老太太的脸色也算不得好看。
“祖母,我们的钱可都交给您了,哪还有钱去付三郎的医药费啊?”胡氏抹了眼泪卖惨。
梁老太太皱起眉,她也相信胡氏说的话,不认为他们有胆子背着她藏私房钱。
“祖母!”梁汉也不情愿地开口。
明显不愿意向梁裕道歉。
梁老太太的脸色有明显的松动。
江初窈把这一丝变化收进了眼底,心中冷笑,沉着声音开口。
“既然堂嫂说了没有钱付医药费,把钱都交给了祖母,那我们就让祖母拿钱。”
梁老太太一听,脸色再一次变得极度难看。
让她拿钱?
进了她腰包的钱,岂有拿出去的道理!
“这是梁汉自己惹的祸!”梁老太太不悦地开口。
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件事与她无关,不要想让她拿钱。
胡氏无力地愣在原地,没想到梁老太太把自己摘得这么干净。
平日里梁老太太总说梁汉是他最喜欢的孙子,可一旦涉及到钱财,也翻脸不认人了。
“祖母,我们没钱啊!”胡氏更加大声哭喊。
边哭边站起身,跑过来抓住梁老太太的手。
黄氏一听要拿钱,也缩着不说话了。
什么母子情深?在江初窈看来都是笑话。
梁老太太一把甩开胡氏的手:“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祖母,您别让我们拿钱了,我们没有啊!”胡氏抹着眼泪:“您就把这钱出了吧。”
胡氏没有忘记刚刚梁老太太的动摇,也没有忘记,刚刚梁老太太的天平已经偏向江初窈。
既然梁老太太不想拿钱,那她就逼着梁老太太把钱拿出来。
谁也别想好过!
梁老太太哪里知道胡氏的想法,一听见要让自己拿钱,脸色黑的像锅底一样。
她不想让江初窈和梁裕分家,不就是为了钱吗,要是现在让她拿钱的话,还不如让他们分家出去。
“自己惹的祸,自己解决!”梁老太太白了胡氏一眼。
“祖母,您不能这么无情啊,梁汉进山也是为了多赚钱孝敬您啊!”胡氏哭喊。
梁老太太也被吵得心烦了,心里更加不喜胡氏了。
江初窈冷眼看着这一切,觉得时候差不多了,缓缓开口:“不让堂嫂和堂哥拿钱也行,但是……”
江初窈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已经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尤其是梁老太太和胡氏,只要不让她们拿钱,其他的她们都可以考虑接受。
梁汉也看向江初窈。
所有人都在等着江初窈的下文。
“三郎吃药看病的钱我们可以自己借,但是堂哥要在祖宗牌位面前跪到三郎醒过来。”
江初窈的声音犹如惊雷,炸响在所有人耳边。
梁汉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从小到大,梁汉也没有在祖宗牌位面前跪过啊!
梁老太太也没有想到江初窈能狮子大开口,满脸不悦地看向江初窈。
胡氏也愣住了,但转瞬间眼中充满怨毒。
梁汉缓过神来,疯了一样地咒骂:“贱人!我是你堂哥,你怎么敢让我下跪!”
江初窈冷静地看向他:“你是堂哥不错,所以你跪的是祖宗,不是三郎。”
话外之音就是,如果梁汉不是堂哥,现在江初窈提出的就是给梁裕下跪。
黄氏也不满意了,他儿子怎么可以受这种惩罚!
“娘,三郎媳妇未免太过分了!三郎虽说是为了救梁汉,可到底是兄弟,因为这件事就去跪祖宗祠堂,太过了吧。”
黄氏的话落下,梁老太太脸色阴晴不定。
“再说了,三郎什么时候醒来还不知道呢,万一时间长,再把梁汉腿跪坏了怎么办?”
黄氏的话说到了梁老太太心坎里,这下子也舍不得罚梁汉了。
江初窈唇角勾起一个冷然的弧度,悠悠然地开口:“既然大伯母心疼堂哥不让他跪的话,那就拿钱吧。”
只要一提钱,就捏住了梁老太太的命门,梁老太太脸色一凛。
“我已经问过郎中了,一共需要七两银子,大伯母拿钱吧。”江初窈一挑眉,看向黄氏。
一副等你拿钱的模样。
七两银子?
所有人倒吸一口了凉气。
怎么这么多!
黄氏慌了,她就是去偷去抢也凑不够七两银子啊。
胡氏也傻眼了,七两银子对她来说就是个梦。
梁老太太也一怔,什么药要用七两!
同时,梁老太太也更加坚定了自己不会拿钱的心。
“堂哥如果既不去跪祠堂,也不拿钱,那我们就只好分家了。”江初窈说得坦然。
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江初窈充满歉意地看向梁老太太。
“祖母,如果我们分家出去的话,每个月的家用我们就不给您上交了,家里的活儿也从此与我们无关了。”
梁老太太一听就着急了,她好不容易能够每个月净收入五百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