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周幼宜还蒙着被子睡得天昏地暗,唐茉茉打了十几通电话都无人接听,直接破门而入。
唐茉茉把她从被窝里生拉硬拽出来,“姐,都什么时候了,别睡了,别睡了。”
周幼宜又把自己卷到被子里,“别吵,再让我睡会儿。”
唐茉茉放大招,“你还想不想参演《春夜》了。”
周幼宜蓦地爬起来,“想。”
唐茉茉打听到明晚有一场豪华的帆船港宴会,港圈的投资大佬都应邀在列,《春夜》的导演制片人也会过去,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能不能参演《春夜》可在此一搏了。
“听说咱们公司拿到了一张邀请函,为了这张邀请函大家现在都挤破了头。”
周幼宜从床上冲进卫生间,“那等什么,咱们赶紧去公司。”
周幼宜在车上喝了咖啡,滚了一路的鸡蛋,眼皮还肿得跟铃铛一样。唐茉茉问她昨晚干嘛了,她不好意思说是看电影哭肿的,谎称喝水喝多了。
来到公司,周幼宜先去经纪人刘依的办公室,表明来意。
刘依可能觉得她异想天开,也没绕弯子,直接告诉她,入场券不在她手里,想要直接去问楚总。
多亏成丙舟,周幼宜与楚灼已经很熟了,但每次见他还是犯怵,在办公室门口做好心理建设,敲门进去。
周幼宜没刹住脚,进去才发现季妍也在,两个人的神情像是在吵架,气氛僵硬。
周幼宜尴尬地抠脚,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楚灼已经朝她看过来,问她,“有事吗?”
周幼宜硬着头皮说,“听说楚总您手里有帆船港宴会的邀请函……”
“怎么你们都想去?”
楚灼的语气表明除了她,还有别人,然后周幼宜的视线就落在站姿笔直的季妍身上。
周幼宜心瞬间拔凉,邀请函只有一张,她还没什么资格能跟季妍姐抢。
然而诡异的是楚灼从季妍脸上收回视线,拿出邀请函递给了周幼宜,“明天下午六点,别误了时间。”
周幼宜明显感觉到在楚灼递过来时,季妍浑身的僵硬,她拿着烫手山芋,头皮发麻。
心里呐喊:她最近没有得罪楚灼吧,怎么把她硬往火上烤啊!
周幼宜挣脱出尴尬的气氛,“楚总,我从来都没有参加过这么大型的宴会,怕表现不好给您丢脸,不然让季妍姐一块去带带我。”
楚灼似乎并不意外周幼宜这么说,视线看向季妍,“你觉得呢?”
季妍冷着脸没说话,楚灼下不来台,脸色也难看起来。
周幼宜太会察言观色了,及时打破僵局,“那就这么决定了,谢谢楚总。”
她赶紧上前把邀请函塞到季妍手中,“那就麻烦季妍姐了。”
季妍没有再抗拒,楚灼的脸色缓和,周幼宜才终于松了口气。
周幼宜大气不敢喘地跟在季妍后面走出办公室,她满脑子都在想赶紧结束吧,她都要快窒息了。这时季妍突然挺住转过身来,周幼宜一下子顿住。
季妍神色依旧高冷,但有几分细微的松动,突然出声,“谢谢。”
周幼宜还没反应过来,季妍就已经踩着高跟鞋走了,脊背挺直,像是一只骄傲的白孔雀。
周幼宜不是爱八卦的人,人微言轻的她,装聋装瞎才是生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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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黑色商务车拐进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滨海公路,在漫长的行驶过后,周边的景色发生变化,灯光交错,亮如白昼,然后看见的是一座豪华的帆港船。
唐茉茉趴在车窗往外看,眼睛瞪得滚圆。尽管周幼宜曾经也算是生在豪门世家,但眼前停泊在港口里的那艘超级游艇,还是不免瞳孔震惊,巍峨高贵,豪华游轮在浩渺的海洋中宛如移动的城堡。
周幼宜感受到财富与权力纵横在这个璀璨的夜晚,这座游轮在几个月前被香港某富豪低调易主,轮体从完全的纯白,增添了粉色点缀,周幼宜一眼认出那个颜色“荔枝粉”。没有人知道游轮的主人是谁,但传言是富商为博美人一笑的游戏。
周幼宜跟在季妍的身后走上游轮,季妍感觉到了她的不自在,笑了笑,“不用紧张,有什么事找我。”
季妍作为当红一线影星很多人都上来寒暄,周幼宜与她分开后,从服务员那里端了杯酒,准备去与《春夜》的导演与制片人打招呼。
“周幼宜,没想到你也在。”乐朵迎面朝她走过来。
周幼宜礼貌地点了下头,知道她没安好心,准备绕过她。
乐朵拦在她的前面,抬着高贵的头颅,“你不用过去了,《春夜》的制片人已经答应用我了。”
周幼宜笑了笑,“那恭喜你了。”
周幼宜似乎根本没有在意乐朵的话,继续端着酒过去。
乐朵着急了,拽住周幼宜的胳膊,“不是都跟你说了,你就算过去也没有用,不用白费心思了。”
周幼宜看向她,“既然如此,那你紧张什么?”
“谁紧张了!”
周幼宜不想拿镜子给她照照她掩饰不得一点的神情,也不想跟她过分纠缠,甩开她的手往前走,接着只觉胸口一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