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都没见到殷郊,不知他在做什么呢?”我问姬发,两人一起走出小院,他帮我抱着三摞竹简,这是我看完了要还到典籍库中去的,说起来这象形文字认起来真的有点费劲,完全是靠猜的,要不是姬发鄂顺姜文焕一有时间就来教我识字,帮我翻译,我可看不懂。
“他在准备登基大典的一些事宜,他现在是太子了,要守着许多规矩,最近也不怎么来质子营了。”姬发对我说道。
“也是,整个宫中上下最近有的忙呢!对了姬发,我让惠然去膳房准备了一些食材,我们预备今晚在小院自己做饭,好不容易将手头事情安排妥当,今晚可以歇歇,你当不当值?要不要一起来?”我一边走一边问姬发。
“今晚啊?好像是崇应彪当值,太阳一落我就可以回营房了,”姬发说。
“好啊,要是鄂顺和姜文焕也不当值,你把他俩也叫上,正好谢谢你们这几日教我识字。”我想着人多热闹。
“小玥,你这么说就见外了,只是夜晚我们男男女女在这小院相聚,只怕旁人误会。”姬发有些顾虑,我细细一想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那天和殷郊在长街上走路都能被崇应彪想歪,这关起门来一个院中岂不更是会以讹传讹。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不如这样吧,等吃食做好了,我们给你送到营房,正好明日我还要找你们几个商量登基大典时你们几人的位置和任务呢。”我想了想说道。
“小玥,你送过来也不妥当,我们之间就不用客气了。”他为了相安无事推辞着,姬发真的心细如发啊。
“那怎么能行,肯定得感谢你们,我又没什么东西能送的,难道你不想尝尝我的手艺?”我笑说。
“当然想啊,”他脱口而出,又转头想了想说,“那这样吧,我晚上轮值完经过这边来取吧,你觉得呢?”
“嗯……那也行啊,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我拍拍他的肩膀,和他约定好。
“你们怎么在这儿?”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殷郊?”我和姬发同时开口,殷郊在不远处朝我们走来,“你们在做什么呢?”他问。
“小玥前日拿了些礼乐典籍要学习,今日送还库中,我担心她拿不动就送她过去。”姬发率先说道。
“小玥?”殷郊一脸疑惑,“为什么要叫小玥?”他这问题不知道是在问我还是在问姬发。
“什么为什么啊?哪有为什么?”我看着殷郊,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殷郊,你怎么了?”姬发问。
“我……没什么,我不管,那以后我也这么叫你。”殷郊看着我。
“哈?”我更迷了,“行啊,你们随便,不和你们说了,我得还书去。”我胡乱应着,要姬发陪我去还书。
“姬发,鹿台那边你好像还没巡查,你把竹简给我,我帮海······小玥还去。”殷郊对姬发说。
“是啊姬发,你都送我到这里了,最近不容松懈,你别误了正事,赶紧去值守。”我担心姬发被扣上玩忽职守的帽子,好不容易得来的荣誉可别出什么岔子。
“好,小玥,殷郊,我先行一步。”说罢姬发便转身离开了。
“别看了,走吧!”我还目送着姬发的背影,殷郊开口打断我。
“着什么急啊?你有事先去忙你的,不用陪我。”我随口说。
“我没事啊。”他说。
“那你还催。”我板着脸。
“好好好,我不催,”殷郊赔着笑脸,我们一边聊天一边走进库中,“姬发为什么叫你小玥啊?”
“哪有为什么?朋友之间称呼亲近点不是很正常吗?”我觉得这没什么。
“那怎么没让我这么叫你?”他一脸正经地问我。
“大哥,你这几日忙得人都见不到,谁有功夫跟你说这些啊!”我有些无奈地说。
“这几日都在叔祖处学习礼仪,母亲也时常召我前去,因此未得空去看你。你别生气啊!”
“我为什么要生气啊,你如今不一样了,你是太子,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哪能和以前似的!”说着我将他手中的一卷竹简放入架子。
“我没有变,我希望你还能把当成以前的殷郊,不要和我生分了。”他正色道。
“你想太多了,我们都这么久的朋友了,我又不是不了解你,只是如今你的身份需要你规行矩步,可不能恣意妄为。”随即我又放好一卷竹简。
“你为什么总和我说这些?难道当了太子就没有自由了吗?难道当了太子就没有朋友了吗?那我宁愿做回以前那个质子营里的殷郊,还没了这许多拘束……唔!”他越说越急,我一下子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嘘,小心隔墙有耳。”我凑上去在他耳边小声说道,这时我看到殷郊的耳朵绯红,再一看,脸也红了,眼睛躲闪着不敢看我,我发觉此时姿势确实不妥,突然觉得脸颊一热,赶紧站好,看着他说:“方才的话以后别再说了,被有心人听去只怕又惹人猜忌。”我知道殷寿生性多疑,谁知这宫里明里暗里布下了多少眼线,殷寿对殷郊一向疾言厉色,殷郊心性纯良、毫不讳言,可千万别闯出什么祸来。
“小玥,你是在担心我吗?”殷郊瞪大眼睛看着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