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唧汪唧汪唧!”胡萝卜真好吃!
眼见花花“叭唧叭唧叭唧”嚼得欢快,福福满意眯眼,转身回了屋:“我去画画啦,你小心点哦。”
当福福身影消失在门内的霎那,花花大嘴一动,舌头一卷,一根完整如初的胡萝卜就被它吐到小麻鸡面前:“汪汪!”快吃了它!
小麻鸡:“……咯咯咯。”
花花伏低威胁磨爪:“汪——”快吃!
眼看着小麻鸡屈服于自己的犬威之下开始上前啄那根胡萝卜,花花这才满意转身,尾巴一摇,就从院墙顶端蹿出了院子,宛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射向远方。
*
当花花顺着味道蹿出去寻找线索的时候,岑大队已经坐到了汤姆对面。
汤姆告诉他,之前他从国外带回来的酒只有三瓶。当时宴会上他记得应该是喝了两瓶半,原本剩下半瓶他还想保存起来下次再喝的,可是后来结束的时候却发现那半瓶酒不见了,并且不仅如此,就连剩下两个空瓶也不见了。
所以后来这事便也就不了了之。
听到这话,岑大队眼神一闪,眯着眼开始回忆当时跟汤姆一桌的都有哪些人来。
当时汤姆作为投资人,跟他一起坐在桌上的首先第一位就是徐铭秦徐镇长,接下来是负责厂内管理的秦厂长,然后就是几名技术高管。前两者位高权重,应该不像是那种会做出私藏酒瓶的人。
剩下几名技术高管他们连酒都不会喝,更不会做出收藏酒瓶以及残酒的事。
汤姆:“我觉得你可以问问徐镇长,当时他曾经说了句这个酒瓶很好看,可以当花瓶用,或者他把空瓶拿回去了也不是不可能。”
当时宴会结束得太晚,他发现酒不见了之后就直接回家了,也没在意它们的下落,实在提供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听到这话,岑大队点点头:“行,那我先去找镇长聊聊。”
在他起身离开的时候,汤姆显得有些忧心忡忡:“岑大队,我过段时间就要离开这里回京市了,我身份特殊,当初合资兴建冶铜厂的时候就有约定,当厂子建好,设备调试完善。我就必须回去接受国家的监管,不得再参与冶铜厂的任何经营管理,我不想在我走之后,这里再出现什么意外。毕竟,这是我回国之后第一笔,也可能是唯一一笔投资。我往后的生活,可都还指望着它呢。”
岑大队:“放心。”
然后就匆匆走了。
汤姆看着岑大队离开,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人影。不过转眼,他就把这个人影排除在外,摇头失笑:“那不过是个孩子,他能干什么?”
这时,里屋门一动,孙杰睿抱着一摞小人儿书从里面走出来,“爸爸,我想去找福福玩。”
“可是她不是说要正月十五才会回来青羊镇吗?”
孙杰睿:“我刚看到她养的大狗了,在外面转了一圈跑了。狗狗在,她肯定也回来了。”
“行吧,我还有点事情,我去看看有没有谁有空送你过去。”
听到这话,汤姆便没再阻止,直接拿起电话叫来秘书,叫他送孙杰睿去云来巷福福家。
就在孙杰睿跟着秘书往福福家去的时候,花花却是七拐八绕顺着空气里残留的气味来到了冶铜厂工地边缘一处屋子。
这里是工人住的大通铺宿舍,这会儿正是上工的时间,宿舍里空无一人。花花循着味道找到气味最浓的一处,那是一处靠墙的床铺,薄薄的床板上只有一卷草席,然后就啥也没有了。
花花摇头尾巴绕着这处位置转了一圈,啥有用的东西都没找到。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人声,工人们下工回来了。
花花躲避不及,索性就地一蹲,大大方方地蹲在这处床铺跟前看着大门。
少顷门开,两个衣着简陋的人自外面推门进来,手里还提着一盒刚从饭堂打来的热乎饭菜。
看到屋子里黑色的大狗时,这两人顿时被吓了一跳,手一晃,碗里的汤都洒了好些出来,顿时心疼得来人不满大叫:“这张大麻子咋回事?!一天天的净不干人事儿!这狗也是他弄来的吗?吓死个人!”
来人呼喝着去撵花花:“滚滚滚!哪里来的野狗快滚出去找你主人去!不要在这里吓人!”
花花没有吭声,丝毫不怕他的驱赶。
来人赶了两下没赶动,反倒看着花花那威猛的体型自己吓着了:“算了算了,不跟畜生一般见识,那张大麻子一天天的真是烦,身上总是一股鸡屎味儿不说,做活还老是偷懒,今天又不知道跑哪去了,这走后门进来的就是不一样。啧!可惜啊,就是苦了我们这帮跟他一组的人,老是被他拖累得做不完活挨骂。”
两人又絮絮叨叨抱怨两句,翻来覆去都在说那个神秘进来的张大麻子——
据说他是年前才走关系进来的;
据说他家里很穷,连床被子都置办不起,大冬天的天天晚上睡草席;
据说他性格很差,身上很臭,总是带着鸡屎味儿;
据说他身体很弱,但是曾经用一个口哨把一只鸡催得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