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别晃,脚会卡在车轮铁丝辐条。”
白清清坐在柳霖自行车后座上,她勉强一笑,“我已经二十八九岁了。不是十八九岁。可没年轻那会儿有力气。”
“大学在我车后座上载了你两年,脚卡了不下三次。老实说,我载你都有心里阴影了。”他有些无奈的轻笑道
白清清贴着他的后背,搂着他的腰,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水味。她鼻息很重,呼吸急促,脑袋还晕。难免把他搂得很紧。
柳霖骑着一辆自行车载着她去医院,美国那边的医生又得推迟三天才能做手术,白清清住在病房,躺在床上不自在,就让柳霖陪她去逛逛。
他哪里敢让她多走,上次开车带她去杭州,晕车晕得脸上煞白,一顿折腾,带她去小吃店随便吃了点,又赶紧带她回上海。
回来呕吐发烧,直接住进医院,进了医院什么事情也不干,就偷偷摸摸的在那里写遗书。
他不想让她这么消沉,想尽办法让她稍微愉快一点。就带她去附近公园转转。
公园回来的路上,白清清又问道
“柳霖,我到底要做什么手术?”
“……”
“不会是换心脏吧。那还不如死了呢,有个说法,不是说心脏是灵魂所在,如果没有原本的心,那我活着就不是我了。”
“不是,你不要乱想…”
“那我不会是得了癌了吧,头发掉得很多。”她抚摸着垂在胸前的枯黄杂乱如稻草似的头发道。
今天她穿了一件深蓝色外套,里面是医院的蓝白色条纹病服,一件宽松的运动长裤,再加上一双粉红色的运动鞋,中学生时期的打扮,青春得很。
岁月没有给她脸上带来皱纹与老态,却让她丧失了一股生命的活力,她身上的忧郁气息更重了
“算啦,随便你啦!你不愿意说,我拼了老命也不能撬开你的嘴。对了,你不去上班?毕竟那前妻家里那边这么忙,陈家得乱成一锅粥了。”
“我跟陈小姐说了我们情况,她表示理解。”
“哦。那你可以趁机休息休息。唉,他们那边这么动荡,我看公司股票怎么还在涨呢。”
“最多撑不过半个月就会跌,暴跌那种,除非接我班的那个顾先生能找办法找到新出路,不然我估计两年就会退市。”
“哦。”
两人到了医院大楼楼下,柳霖去停自己那辆小破驴去了。
夏末的天气说变就变,天色变得乌黑,黑云压城,一团团云朵杂乱无章的堆叠在一起倒也有几分末日之景,天气闷热压抑,也让白清清喘不过气,她感觉天上的乌云,像一个脏兮兮的粘稠棉花捂在她鼻口。
她蹲下身去。大口大口喘气,心想“自己这是要死了吗,进气少,出气多。”
白清清咳嗽声一阵大过一阵,她紧紧捏着衣摆,苍白的脸上又泛起不正常的绯红色。她觉得自己的心脏每跳动一下,都是煎熬痛苦,闷沉的空气涌入胸腔,带来的是胸口的闷痛,她已经说不出来话,同时感觉自己体温在慢慢流失。
疼痛让她的大脑她下意识的摸出手机想打电话给父母。
“小姐…小姐!!”
一楼大厅一阵骚乱,白清清直接晕倒在大厅里,她发病了,发病的太不及时了。
白清清得的是严重的风湿性心脏病。她对这个病一无所知,你要是跟白清清说“风湿性心脏病”
她大概会“哦”一声,然后想了一会儿道,“我知道这个病,《□□的葬礼》里的女主就是得这个病死掉的。”
其实她对什么病都一无所知。在得心脏病前,白清清一直担心的是“会不会因为经常框框炫奶茶而得糖尿病”
韩新月就是这种病,白清清她不喜欢《□□的葬礼》这本书,也不喜欢女主,书里还用了庸俗的比喻,说女主韩新月像白莲花,女配谢秋思像红牡丹,她那时候看到这里尴尬的想吐。
白清清如果知道自己是这个死法,一定不甘心,她才不要做白莲花,得了心脏病去死呢。无聊无趣的白月光形象,死得还这么唯美。
还不如做个杜十娘,青楼女子又如何,杜十娘怒沉百宝箱,死得轰轰烈烈,让负心汉人财两空。
虽然柳霖不是负心汉,但是他是个一心搞纯爱的变态,白清清想干什么,都在他掌控之下,他监视她,自以为是做的东西,都是为她好,可惜,白清清就是不喜欢。
不然她发病的时候,下意识的想打爸爸妈妈的电话,而不是柳霖的电话。
柳霖弄丢了她辛辛苦苦干了六年,马上就要升职加薪的工作,利用她的同情心把她骗到别墅,把她关在别墅好几个月,这几点白清清能恨死柳霖。
“为她好,为她好…”可比起跟宠物一样圈养静养,她还是想活得刺激一点。
得了这种病,白清清想得是,轰轰烈烈的大撒币,把钱捐了,然后去看山,去看水,去看江,去看海,去看大漠孤烟,去看长河落日圆。
可惜柳霖不会让白清清这么干如此消耗生命的事情。
妖女怎么可能做金丝雀,要做也是做一个啄眼珠子的老鹰。
白清清恨这个前男友,但是意识迷迷糊糊被送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