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狱度过的两天晚上可以说十分丰富多彩。
伊月一直知道鬼灯大佬虽然看似沉稳有礼, 实际上怕是脑回路异于常人/鬼,时常会惊现一些十分惊奇风骚的操作。
但是一般这种骚操作受害的都是其他人或者鬼或者白泽,波及到她这还是头一次。
此刻她的感想是:
知道鬼灯大人手段风骚,却没想到能风骚到这个程度。
将眼前树枝上艳丽非常的大朵鲜花尽数揪下, 原本颇有观赏价值的花树在她的不懈劳作下, 很快变回了地狱日常风景中的光秃秃模样,因为有不久前的姿态做对比, 因而显得格外凄惨。
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伊月在心底同情了这些被一声令下揪成秃子的可怜植物一秒。
鉴于她自己也因此而被迫加班劳动, 只心疼一秒不能再多了。
被迫在花海美景中辣手摧花了两个晚上, 伊月和一大批同样因为对花粉耐性高而被鬼神抓来加班的狱卒联手, 硬生生将大片花海撸秃, 解决了致使地狱工作系统半瘫痪的花粉问题。
这些被摘下的鲜花在不久之后都将被加工成各色食品,不仅在地狱贩卖举办食品节, 还将会被高价销往天国。
“相比我们这边,天国那边的客人要更吃这一套。”
策划出这一切的辅佐官大人轻描淡写地说,“就算多少贵了一些, 也会有人购买的。”
说着“多少贵了一些”,鬼神却在价位表数字上毫不手软地多加了一个零。
伊月觉得鬼灯大概是用委婉的语言,在表达天国住民人傻钱多速来这一中心思想。
看看这经济头脑, 怪不得人家能做到地狱二把手的位置,真是令人自愧弗如。
被摘下的鲜花在经过处理之前仍然是危险的花粉源, 鬼灯却特地留下了一小堆, 还不知从哪里推来了一辆手推车, 将花全部堆了上去。
黑发鬼神挽起了衣袖和裤脚,并且在自己面上围了一条布巾遮住口鼻,以防自己也不小心中招,做足了防护措施。
他这一派质朴种田老汉的打扮看得伊月发懵。
“鬼灯大人,这是……?”
辅佐官大人面色巍然不动,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有什么不对,顶着这一身淳朴装扮丝毫不受影响。
“这些花有不小的药用价值。”
他镇定自若地说,“这次花粉症流行,天国特制的汉方药在预防方面起到了不小的作用,算是帮了大忙。”
听到“汉方药”这个关键词,伊月对接下来的对话心中有了一丝明悟。
她的视线在那堆仿佛还在散发花粉的鲜花和把自己蒙得严严实实的鬼神之间来回反复,神色微妙地道:
“这些花,该不会是……要送去给白泽大人吧?”
鬼灯点点头:“虽说我和那家伙之间有私人恩怨,但是公事上该付的酬劳还是不会少的。对于汉方药店来说,用药材作为报酬是很正常的操作吧。”
地狱鬼神顿了一下,露出一个能吓哭小孩的表情,嘴里说出了十分细思恐极的台词:
“听说上了年纪之后,各种免疫能力都会减弱,……啊,说起来,花粉症似乎也和免疫系统有关系的病症呢。”
伊月:……
如果不是知道鬼灯和白泽的关系有多差,她可能就要信了。
要论公报私仇哪家强……鬼灯大人可真是个狼火。
也不知道年纪大得早该入土的神兽白泽那脆弱的粘膜,还能不能承受得了地狱恐怖花粉的集中攻击。
在心中为即将遭受花粉洗礼的神兽点了根蜡,伊月闭了闭眼假装什么都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然而她装聋作哑,鬼灯却并不打算这样轻易放过她。
黑发鬼神将被面巾遮住的脸转向伊月,眼神中透出一股若有所思。
他忽然张口道:
“鬼岛,之前的仙桃和金丹,你已经处理好了吗。”
伊月眼皮微跳。
这个问题对于她来说十分不好回答,但伊月同时心知,这是一个或迟或早必须解决,绕不过的问题。
她抬起眼看向鬼灯,心中略有不安。
虽说当时对方并没有限制自己对这两样东西的处理方法,但不管怎么说,因为欧尔麦特而将本来不该在现世出现的东西暴露出去,伊月拿不准鬼灯会对此作何评价。
多少面上露出一些忐忑,她正要说话,却见辅佐官大人抬起手摆了摆。
“如果是要说你将东西转交给其他人这件事的话,我早就知情了。”
他语调毫无变化,却听得伊月心中一惊。
最为忧虑的事情被对方一语点破,在惊讶的同时,她也有一种松了口气的轻松感,原本还在思考该如何开口解释,既然对方已经知情,接下来的事情就要好开口得多了。
留意着女孩的神色,略微停顿了一下,鬼灯毫无异样地继续补充道:
“没关系,我并没有干涉你的行动的打算,毕竟当初在这一点上也没有说清楚,算起来我也要负一定责任。”
鬼灯是真的并不在意对方在对待仙桃和金丹时采取的举动的。
将这两样东西送出检查的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