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耳边传来一人试探的询问,打断了温诀的思绪。
温诀一下便从这人声音判断出了对方的身份,顿觉有点头疼。
怎么会在这碰上他?
他扭过头去,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果然是谢凌霜,他的旁边,还坐着一身锦衣华服的殷弘玉,说起来,殷弘玉如今也二十出头了,但却还是如数年前那般精致、充满了少年气的模样。
殷弘玉生母是谢凌霜的姑姑,这俩人是近亲,在一起倒不算奇怪,让温诀意外的是,帝都这么大,他八百年不以这身份露面,一露面就碰上了他俩。
而且他刚刚是不是瞎了,这么大俩活人坐这,他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
温诀现在心情不怎么好,并不想应付他们,于是就想着要不要装作不认识,却被谢凌霜一句话打消了他这念头:“你还记得我吗?咋俩之前在新兵集合点见过,三年前。”
温诀:“……”我以前怎没发现你记性这么好。
谢凌霜看了温诀几秒,突然伸出手要拨他帽檐,温诀心下一惊,迅速的往旁边闪避了一下。
谢凌霜撩了个空,两指在空中搓了搓,道:“怎么,你这一场风寒,感染了三年,到现在还没好?”三年前那一面,谢凌霜问温诀为何这副打扮,温诀当时说感染了风寒,谢凌霜不疑有他,但现在这么久都过去了,他还这样,谢凌霜要在不知道他当初的花是在糊弄自己,那就是傻了。
认识这么多年,对于谢凌霜这个人,温诀还是比较了解的,典型的粗中有细,他知道对方这是怀疑自己的身份了,干脆也不再装不认识,“坦然”道:“大人好记性。”
谢凌霜道:“不是我记性好,是你这身形装扮叫人难忘罢了,换成其他人,兴许我早忘了。”
温诀道:“鄙人这般,实在是有自己的难处,还望大人见谅。”
谢凌霜摆了摆手:“我也不是喜欢强人所难的人,你既不愿多说,那我不问便罢,只是方才见你同那小二聊天,觉得你这人有意思的紧,想交个朋友罢了。”
温诀可不想同他交朋友,这要是一不小心露了馅,导致他任务失败,被遣送回起点重刷,那
他这些年殚精竭虑、处心积虑、艰苦奋斗的心酸时光,岂不都得错付了。
如是想着,他道:“鄙人身份低位,不敢高攀大人。”
谢凌霜道:“所谓英雄不问出处,你也甭说这些有的没的。”
温诀道:“某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情要办,改日有缘再见吧。”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惹不起他躲得起。
温诀说着,就要站起来,谁想这时候,刚才离开的店小二去而复返,给他将菜和茶水都一并端了上来。
对上温诀的视线,他热情的笑起来:“客观,您的酒菜来嘞,特意叫师父给您先做了来。”
谁叫你先做了,插队是不对的。
“我还有些事,得走了。”温诀如是说,然后在对方走过来时,将一块碎银放在了小二手里的托盘上。
店小二面上露出可惜的表情:“客官您这,还一口没吃呢,咱们家菜味道很不错的!”
温诀想说将菜送给街上乞丐,但谢凌霜却抢在他前头道:“将东西放下,你先下去吧,他不吃我吃。”
店小二看了看谢凌霜,又看向温诀,一时有些不确定。
这二位客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好,他不知道是否应该听谢凌霜的,将菜放下就走。
温诀见他为难,道:“把菜放下吧。”
店小二顿时松了口气,将托盘小心的放到桌上,然后道了声:“客官慢用,有事叫小的。”他说着,慢慢的离开了,中间还回头看了温诀几次,瞧那表情,倒像是有点担心他似的。
温诀被这第一次见面的少年弄的心里有点暖,半晌收回思绪,看向谢凌霜,道:“告辞。”
谢凌霜闻言却说:“我看你哪有什么事,就甭找借口了,这么躲我,仔细我较真起来,找你家问你徒弟去。”
温诀敛在帽檐下的眼神一顿。
这家伙怎么知道他有徒弟。
莫非他,知道自己身份了?
温诀神经顿时紧绷了起来。
谢凌霜虽看不清他表情,但想也能知道他怎么想的,续道:“我知道你是殷无咎与贺毅阳的师父,那俩小子还常跟我提起你呢,说你多好多厉害,今日一见,多好没觉得,倒也是怪人一个,不过不得不说,你确实教出了两个好徒弟。”
温
诀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问题出在这。
事情都到这地步了,温诀再要走就显得太过刻意,于是干脆就坐了下来。
谢凌霜一手一个盘子,将温诀桌上两盘菜端到了他们桌上。
“一起吃,初次……也不算初次见面了,总之这顿我们请你,我姓谢,叫谢凌霜,这位是我弟,谢玉。”
这谎撒的不打草稿,显然殷弘玉是以这身份出来过很多次了。
“鄙姓温,单名一个诀字。”家底都被徒弟抖给人家了,温诀再掩饰反而可疑,也就直白的自报了家门。
“你姓温?”一直没说话的殷弘玉突然开了口,“你与城北温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