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诀一手提拔起了不少的心腹,有他们在,温诀也不怕将军府里彻底乱了套,就在这宅中踏踏实实做了回甩手掌柜,每天吃吃睡睡,万事不问,活像在养老。
到了后来,贺毅阳都看不下去了。
“师父您要再这么躺下去,真得废掉了。”
温诀听了没什么反应,眼皮子都没掀一下,却是正在扫院子的江伯一扫帚扬了过去:“这小子怎么和你师父说话呢,不懂什么叫尊师重道啊?”
贺毅阳动作敏捷的一个闪身,轻轻松松避开了江伯的扫帚,指着温诀道:“我这不是担心师父吗?您瞅他,都在这树底下躺了一整上午了,除去中间上了趟茅房,就没见挪过一下身子的。”
他这么一说,江伯也觉得有道理,想了想,担心道:“公子,今日暑气微消,不算太热,您出去走走吧,这总躺着,对身体也不好。”
其实温诀倒也不是乐意这么躺着,只是他如今身体退化,手重脚重,身子和灌了铅似的,动几下就累的不行,这么躺着,他稍微轻松舒坦点。
可见他们一个个担心的表情,温诀还是打算起来活动活动。
他撑着躺椅扶手起身的时候,浑身都是僵的,试了半天竟都没起成。
突然侧里伸出一双手,扶住了他胳膊和后背,轻松的将他托了起来。
那双手十分有力,但动作之间又充满了细致温柔。
温诀看过去,发现却是殷无咎。
“你伤未愈,怎么起
来了?”
“养了这么多天,都好的差不多了。”少年面上露出抹浅淡笑容,“我陪师父出去走走吧。”
温诀问:“没问题吗?”
殷无咎道:“师父就放心吧,大夫也说多动动,身体好得快呢。”
温诀闻言便答应了。
殷无咎搀着温诀的胳膊,一直走出了大门,也没放开他的手。
温诀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想将手收回来,但殷无咎落在他臂上的手却紧了几分。
温诀偏头看向他。
殷无咎眼神闪了一下,说:“我这伤虽好了个七七八八,但身子还虚的很,怕被人撞倒了,所以想挨着师父些。
温诀:“……”
殷无咎养了这么些日子,元气其实恢复的差不多了,说这话时,他面色白皙,唇色红润,瞧不出半分病气的样子来,甚至还有点容光焕发,可偏偏语气又可怜兮兮的,温诀听着,不由有点哭笑不得,可毕竟是自己徒弟,多少也担心他的情况,于是便默认了。
得到他的允许,殷无咎扶着他胳膊的手放肆了些:“师父,我们走吧。”
温诀起先真的以为殷无咎是怕自己被人撞到,所以才执意黏在自己身边的,但在人流如织的街上行了一阵,却发现殷无咎一路都小心翼翼的挡开走到他身边的人,生怕他被人磕着碰着了,温诀恍惚意识到,对方不是害怕自己受伤,而是在担心他。
一时之间,温诀心中生出了种异样的感觉。
那种被人捧在手心里关心呵护的感觉,是他上辈子加上这辈子都没有体验过的。
总之,很新奇、很美好,让他有点沉醉。
温诀突然想要看一看身旁人的脸,却在侧首时,看到了对方额头渗出的颗颗豆大的汗珠。
少年面上的神情紧张,简直有种打仗的架势,他看着前方嬉闹着往这边跑来的一群孩童,紧着步子挪到了温诀的左手边,护在了温诀的左前方:“师父您走里面。”
话说出去,温诀却突然停下了步子。
殷无咎一愣,也停下来,疑惑望向他:“师父,怎么了?”
“累了,不想走了,寻个地方坐一坐吧。”温诀说着,手深进袖中摸出了一条帕子,想替殷无咎擦擦满脸的汗。
然而对方一听
他说累,立马就开始寻摸歇脚的地方,脑袋前后左右的转来转去,一刻不停,让他几乎没有机会。
温诀于是开口道:“别看了,你转过来。”
殷无咎很快将注意力转向了温诀:“师父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他说着,抬袖抹了把快要滴到眼睛里的汗水。
温诀看着他的动作,举到一半的手顿了下,沉默的将帕子塞回了袖中。
殷无咎浑然未觉他的意图,安静的等着温诀发话。
温诀看了眼不远处的茶馆,道:“就去那里坐坐吧。”
“好。”殷无咎顺着他视线看过去,二话不说答应了。
茶馆面积不大,木制的门板没有上漆,在岁月侵蚀下变得有些斑驳,店门外一方靛色的旌旗上白线绣着简单的“茶馆”二字,迎着夏日里的风轻轻晃荡。
二人走到门外时,前面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正跨过门槛,被门槛绊了一下,就往前跌了出去。
温诀在她摔倒之前,看着她那迈的很低的脚,就有所察觉了,在她摔出去的那一刻,下意识就往前走了一步,可他忘了,如今的他行动不便,比这手脚迟缓的老太太压根好不到哪里去,于是他这一出手,人没拉住,自己反倒也跟着跌了出去。
殷无咎全副注意都在他的身上,及时拉住了他,然后另一只手,
作者有话要说:温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