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但是,那真的是逢场作戏吗?他心中有些迟疑,周墨自认他从不是妄自菲薄的人,然而碰上了乔清,却总是忍不住患得患失。
酒宴过半,忽然看见乔清低声和向景鸿说了些什么,然后便独自一人走出大厅。周墨心中按捺不住,起身跟上。
他随着乔清来到私人休息室外,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心中有些唾弃自己的尾随行径,但很快又说服了自己——尾随都尾随了,何不如一步到位呢?
于是周墨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乔清正面对着穿衣镜在换衣服,脱下的衬衣半挂在手臂上,宽阔的后背向下收拢出腰身细窄的弧线,在轻薄的衣衫下若隐若现。周墨原本还觉得酒意上头,现在只觉得脑海里嗡的一声,一下子清醒了大半。
他反手关上门,落了锁。
乔清知道来人是谁,他一早就知道周墨跟在身后。因而也并不着急,慢条斯理地换下被红酒弄脏了的衣服,换上提前备好的干净衬衫。
他合拢衣襟,转身看向他:“什么事?”
灵巧的手指将纽扣逐颗扣上,光洁的皮肤被一寸寸掩盖,如同蒙尘的宝石。周墨喉间微紧,他忍不住上前,将乔清堵在镜子与自己之间,握住他正系着纽扣的手,“着什么急?”
周墨呼吸滚烫,他一手撑着镜子,越挨越近,然而开口时却再无刚才的强势,“小乔……”
他低声唤他,像是祈求。
乔清抬眼看向他,周墨的手落向他腰间,羊脂玉一般莹润细腻的触感让他忍不住顺势向上轻抚,人也紧跟着贴了上来。他喘着气贴在乔清的脸侧,哑着声音叫他:“小乔。”
柔软的嘴唇落下一个个吻,乔清垂下眼,“周墨,爷爷和向景鸿还在外——”
“他们不会知道的。”周墨说,竭力抑制着过于急促的呼吸,“你想瞒着他们,我没意见,我会帮你,他们什么都不会知道。”
这个回答不算意外,乔清抬眼看向他,深邃的眼眸如同平静无波的深海,他说:“除此以外,有个前提你得知道。”
“周墨,我给不了你任何保证或者承诺,不论是现在还是以后。”
周墨一怔,他庆幸自己晚上没喝太多酒,清醒的理智很快反应过来这句如同某种默许的首肯。但这依然让他的脑袋短暂的空白了一瞬,然后便像是猝然被一点星火点燃了的荒原一般,激起某种欲.望热烈的翻涌。
“我不在乎。”他拥紧乔清,望着他的眼里也像是燃了火一样的明亮,“我不在乎其他,我不要你公开不要你表态,你可以继续跟向景鸿住在一起,我什么都不要,小乔,除了你,只除了你……”
动作之间衣衫尽褪,镜子被人体温热的气息染上雾气,隐去一切不可描述。
*
宴会厅里,向琛张望了一圈不见乔清,走到向景鸿身边弯腰问他:“景鸿,小乔去哪里了,这么久都不见人。”
向景鸿一愣,说:“乔乔刚才袖口不小心沾上红酒,上去换衣服了。”
“你爷爷的老朋友来了,去催他一声,叫他下来。”
“好。”
向景鸿起身往外走,路过朋友坐的那桌时注意到周墨也不在。他眉间微蹙,快步走上楼,心跳因为过于急切的动作而变得剧烈。他很快来到乔清的休息室门口,抬手敲了敲门,“乔乔。”
没有回应。
“乔乔,你在里面吗?”
他试探着按压了下门把手,被人从里面锁住了。
走廊很安静,厚重的羊绒地毯吸附了一切声音。然而房门却倏地沉闷一响,像是被什么撞上似的,些许声响透过门板飘了出来。向景鸿忽然意识到什么,他愣愣地看着面前的房门,一时之间连呼吸都要忘了,要敲门的手僵在了半空,不知道该不该落下。
“乔乔……?”
他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半点声音,脆弱的尾音还未发出便被吞没在喉咙里。
就如同门内的喘息声一样。
“景鸿。”
向琛的声音突兀地在身后响起,向景鸿错乱的心绪猛地回笼,他立刻回过身挡住门口,“爸,您怎么上来了。”
“小乔在里面?”
“不在。”向景鸿说,努力使语气显得平稳,“他——里边保洁在打扫房间,我问过了,保洁说乔乔好像喝多了酒有些难受,去外面散步了。”
“是吗。”向琛有些疑惑于他的反应。
“嗯。”向景鸿平静地应声,“我发消息给他了,乔乔应该一会儿就来。我们先下去吧,别让客人等急了。”
脚步声渐远,不久后,乔清和周墨从房间里出来。
两人结束得匆忙,乔清一边走一边整理衣领,周墨拉住他,仔细地帮他把衬衫上的几处褶皱抚平,又系上袖扣,正了正领结。
两人对视一眼,周墨翘起嘴角,整理衣服的时候手掌仍不安分地在乔清胸口处滑过,被他一把扣住,威胁般地紧了紧。
然而周墨却想到了别的地方,刚才在房间里时乔清也是这样扣着他的手腕反按在背后,是有些疼,但是……
“好了。”乔清松开手,“我们走吧。”
周墨行动不便,走得慢,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