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清他们今天去的是一位谢姓富豪家里,他们的小儿子因而在学校和同学玩了四角游戏出了事情,特意托了人求助到梅明嘉这里帮忙。
“给多少钱?”乔清压低了声音问放青山。
“快七位数。”放青山同样压低了声音回复他,“一部分归灵理会,其他的用来修缮市里的道观。”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
乔清幽幽地叹了口气,自从他脱离豪门世界后,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多钱了。
富豪名叫谢文献,家住的是一座大别墅,装修得富丽堂皇,和谢文献本人一样显得富态至极。谢文献面相极好,天圆地方,虽不算英俊,但却是一看就觉得有福气的富贵相。谢夫人同样是珠圆玉润的身材和气质,看得出来她和谢先生的夫妻生活应该过得不错,说话娇滴滴的,尤爱撒娇,精气神非常好。
谢家有两个儿子,大儿子谢景怀刚上大学,长得高大帅气,他穿着宽松的卫衣和运动裤,还是一副朝气蓬勃的学生样,属于那种学校篮球场里会引得无数女生尖叫的绝对型风云人物。小儿子谢明晨快要初中毕业,之前一直在私立学校住宿念书,没想到这回却出了这档子事儿,急得谢先生两口子赶紧把孩子接了回来了。
至于出了什么事——
“四角游戏?”
“是啊,小晨前段时间放假回来,我们夫妻俩刚好出差了,他就和小景还有几个朋友在家瞎胡闹玩来着。这群孩子,唉,他们说只是图个新鲜,谁想到最后真能招来鬼。”谢太太哭哭啼啼地扯着纸巾,“能看的医生我们都找过了,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大师,你们快给看看吧。”
谢太太将他们带到谢明晨的房间,这会儿正是大早上,房间里没什么其他气息。唯独不正常的就是谢明晨,他印堂发黑,脸色灰暗,是再常见不过的阴气缠身的状态。此时谢明晨正抱着膝盖团坐在书桌底下,眼神呆滞地盯着空气中的一点,谁也不搭理。这还算是正常的时候,不正常的时候——据谢文献说,有时候是自顾自地说着什么,有时候是唱歌,有时候又咯咯咯笑个不停,发出的声音俱是陌生的女人声音,可把他们吓坏了,整宿整宿地睡不着。
“唉,这孩子,又在桌底下窝着。”
谢文献走过去拉他出来,心疼地帮他拍去身上的灰尘。谢明晨还是不说话,眼神也没有丝毫移动,依旧呆呆的。
梅明嘉看了一眼便道:“魂丢了。”
“是有人这么说过,”谢太太说,“我们拿着小晨的衣服去十字路口叫过魂了,但是没什么用。”
“当然没用,”放青山说,“他不是普通的丢魂,而是被鬼困住了,普通的法子叫不回来。”
谢景怀在旁边插话:“什么就丢魂了,整这些有的没的,我看是抑郁症还差不多。一样都玩游戏,我怎么没事儿。”
谢太太气急,啪一下拍上他的后脑勺,“胡说什么!你没看你弟弟都这样了?!”谢景怀嘶了一声捂住后脑勺,倒把乔清逗笑了,谢景怀看向他,眉梢一挑。
乔清歪头看他。
谢景怀冲他咧嘴笑开,谢太太又去和梅明嘉说话了。他们正站在最后面,他便凑到乔清身边小声问他:“你真能看见鬼?”
乔清点头。
“嘿,”谢景怀诧异,“你看着不像啊。”
乔清饶有兴致道:“什么样的才像?”
“最前面那个,”谢景怀说的是梅明嘉,“一脸凶相的那个。你嘛,长这么好看,怎么不去当明星?”
乔清:“……”实不相瞒,他还真当过。
“我刚好有几个明星朋友,”谢景怀冲他眨眨眼,“要不要一起出来玩?”说着就要去搂乔清的肩膀,却在碰到他之前被人一把截住了。
梅明嘉面色不善地攥着他的手臂,谢太太赶紧道:“干什么呢小景,别乱吵人家乔先生。”
谢景怀这个年纪的孩子最忌硬着来,他冷哼一声甩开梅明嘉的手,当着他的面揽过乔清的肩膀。
“我看乔先生面善,合眼缘。”谢景怀大喇喇道,“乔先生也不介意,是不是?”
谢景怀有力的手臂示威似的将他揽得极紧,乔清笑,“孩子而已,没什么。”
谢景怀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无一不是热烈明朗,整个人也是热乎乎的,乔清就像是被一台大浴霸揽着一样。他看了一眼谢景怀,这小孩儿注意到他的眼神,笑眯眯地又凑近他:“怎么了乔先生?”
“你的运势不错。”乔清说,指尖拂过他的眉心,“纯阳命,阳气旺得很,任谁出事也轮不到你。”
乔清动作很轻,但还是有些痒,谢景怀下意识地捉住他的手,入手的温凉触感让他一滞,但还不等他有所反应,下一秒他就被扑过来的母亲给挤开了。
“真的?”谢太太急得快哭出来,抓着乔清的手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是真的吗乔先生?我不求别的出息,孩子能平安就好,这家里出这档子事儿,小晨已经、我就怕,就怕小景也……呜……”
乔清被她哭得不知所措,好在谢文献及时揽过太太安慰,他连忙退开,却不小心撞到谢景怀身上。
“抱歉——”
“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