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移，在说与不说之间徘徊。周琪用眼神催促她。
黎璃咬着腮，声如蚊呐羞愧说：“秦妈妈……”
周琪：？
黎璃无地自容，绝望说：“我觉得那个怪物是秦妈妈。”
周琪：……
黎璃捂脸扑在被子上。天呀！她实在太过分了！虽然今天秦妈妈没有露面，但招待他们的准备做得细心热情，她却在梦里把她想象成怪物，想请她吃腐肉。
周琪沉默了一会儿，拉着她的手臂将她从被子里扒拉出来，她都快把自己埋了。
黎璃满脸通红，水汪汪的眼睛写着“我有罪我是坏人”。
周琪说：你梦到的怪物，有点像食尸鬼，专吃尸体的。传说这种怪物喜欢和人类□□，生下来的孩子会立刻夭折。所以食尸鬼喜欢偷人类的孩子当作自己的孩子抚养。*
黎璃茫然：“所以？”
周琪一本正经：所以，有些人有一只食尸鬼母亲，没毛病。
黎璃：……
呵呵，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黎璃瞪着周琪，眼里全是控诉。
周琪笑了，笑得双肩抖动，从来没这么开心过：你到底有害怕你的“未来婆婆”？
这能怪她吗？她只是一个从未涉世的社恐，以前除了妈妈，没和任何人深入交往过。转学之后糊里糊涂有了好朋友和男朋友，依然没摸清人际交往的密码。冷不丁的，要见一个“未来婆婆”，一个至关重要的陌生人，还要表现优秀。天啊地啊，这不是为难她胖虎吗？婆媳关系多恐怖，千古难题，她怎么玩得转？潜意识里可不是把人家妖魔化了。
社恐压力大到做噩梦把妖魔化的“未来婆婆”具现化，也是没谁了。
周琪：明白了。
黎璃捂着眼睛瞭她：“这事儿你不会告诉别人的，对不对？男朋友也不行！”
周琪：你说呢？
黎璃口甜如蜜：“你当然不会，我相信你的人品。”
周琪：我不是人，我没有人品。
黎璃眼里射出飞刀：我信你个鬼，你这小妮子坏得很！
周琪：我认为秦望有知情权。
黎璃眯着眼，哼哼唧唧说：“周琪，你喜欢吃酸笋臭豆腐这类浓味的食物，不喜欢洗头，嫌自己的胸长得平，没有音乐天赋偏偏喜欢弹钢琴还不准人家说你人菜瘾大……”
周琪的双手已经掐住她的脖子。
黎璃不怕死说：“我认为，王海辰有知情权。”
周琪收紧双手。
黎璃稳如老狗：“我们都是人，都有人品，对不对？”
周琪：换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周琪慢慢说：永远留在这里陪我，你的小秘密不会有其他人知道，好不好？
黎璃一愣，想笑又不敢笑，压着嘴角，脸颊鼓成笑的模样：“琪琪，你、你已经这么喜欢我啦！”已经想一辈子和她做朋友了吗？
周琪抚摸她光滑的脸颊，轻轻说：是啊，我喜欢你。你答应永远留在这里好不好？
黎璃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一定不会忘了你啊。不过秦望是我未来老公，如果他一直在这里，我也会在的。那啥，嫁谁随谁嘛。”
周琪早有预料，对她的回答没有意外，一点也不生气地放手把她丢开。
黎璃赶紧抱住她的肩膀，讨好说：“我肯定会说服秦望留在这里。我想过平平淡淡的日子，他也一样，一看就不是努力上进的人，凡事不经心的。”
周琪歪头：你发誓？
黎璃哄道：“我发……”
“黎璃。”秦望的声音从房门口传进来，“你们醒了吗？”
“醒了。”黎璃应答，“等我们换衣服。”
秦望说：“妈妈做了下午茶，有蛋糕，你们好了出来吃。”
“好！”
黎璃和周琪穿戴整齐出来，客厅的茶几上放着纸杯蛋糕和红茶，茶香袅袅。秦望和王海辰各人端着一杯茶在喝，气氛沉默中莫名带着一丝紧绷。
没心少肺的黎璃坐到秦望身边，伸手拿蛋糕，不经意扫一眼鱼缸。鱼缸里本来有两条金鱼，一条是狮子头红白金鱼，一条是普通的金橙色金鱼。现在，只剩下一条狮子头红白金鱼，那条普通的金橙色金鱼不见了。
他们午休之前，两条金鱼都好好的。
“金鱼怎么不见了？”
秦望说：“……死了。”
“哦，好可怜。”黎璃戳着鱼缸，“我们再买一条吧，只有一条太孤单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