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斜阳的余晖下,连城璧的影子变得修长而模糊。这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样,会随着心情的变化而变化。
一切都只取决于人的心境而已。
沈璧君那双满含着柔情与善意的眼眸潮湿了起来,“我,如果…”
“没有那么多的如果,璧君,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像我认定你一样的认定我?”
连城璧好像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
沈璧君忽然怔住了。但还是目光坚定,“我已经把自己交给了你,你还担心什么呢?担心我会离开你吗?”
连城璧看向沈璧君的眼里有光,更包含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情感,“那你是心甘情愿的吗?”
沈璧君颔首,“我想,我还是可以确定这辈子唯一想要共度一生的男人是谁的。”
她只觉着腰际一紧,就被他一把带入怀中。
耳边是他惊喜若狂的声音,“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哪怕现在就算骗骗我也好,我都愿意相信,璧君…”
他激动得心里好像是得到了认可一样,因为他认识的沈璧君从未像此刻这般温柔动人过。
在他的记忆中,沈璧君是宁愿说实话也不愿意哄哄他的。如今就算她是骗他的,起码说明她对自己还是有那么一点在意的。
“我知道,你是个诚实的人,你是宁愿说实话也不愿意哄我的,刚才却为了我而说了谎,这表示你心里还有我,一样会为我担心,一样牵挂我,一样在意我,那么,我就还有机会,我,也就只想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
沈璧君不起波澜的一颗心微微泛起了涟漪。
心想,也有那么一瞬间是感动过的吧。
其实,他对一个妻子的尊重已经做到极致了。
他的爱充满了隐忍和克制。让人没有办法不动容。
可这种感动久而久之甚至变成了一种压力。
他就是这样,总是有意无意的让自己心生内疚。好似她对不起他似的。
这种无处不在的威胁,是无形的,是他强压在她身上的,甚至让沈璧君反而心里更不安了。
她忽然发现连城璧这个人,实在太聪明。
他追求的从来不是我比你强,比你聪明之类的虚名。而是怎样做才对自己更有好处,怎样做才能让自己永远立于不败之地。而能够始终保持这样子的心态,才能让他在外得到如此多的尊重和权势。
沈璧君心里发苦,却不想让他察觉,只好转身离开。
雨乔已在门外偷偷站了很久,也偷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心想,如今的沈璧君莫不是真的对连城璧一心一意?可一想到那人难免会感到伤心,不禁为他更不值了!
她不相信,沈璧君会绝情至此!又怎么可能这样说忘就忘,说放下就能放下。
雨乔急于为自己的怀疑做出证实。
她倒要看看沈璧君对连城璧的感情是不是真的矢志不渝,海枯石烂!
“雨乔。”
丝萝的呼唤让她回过神来,“丝萝,你怎么来了?”
丝萝用一种奇异的目光打量着她,“雨乔,你最近为什么老是魂不守舍的?”
“没什么。”
“你没事就好。不过,像昨天,差点就让少夫人有了什么闪失,你今后可要警醒点,少夫人再有什么差错,少主一定会责罚你的!”
雨乔一脸无奈,“好了,丝萝,我知道你是为我担心,放心吧!”
丝萝偷偷扫了一眼沈璧君的屋子的方向,“听说昨晚少主又是在少夫人的房间留宿,看来少主和少夫人的感情是越来越好了!”
雨乔眼里闪过一丝错愕,“可是少主和少夫人成亲这么久,从未在少夫人房里留过宿,少夫人对少主也一直,冷冰冰的,不理不睬的,而且也从未有过肌肤之亲呐,这会儿,怎么变化得这么快?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他们是夫妻啊,少主在少夫人房里过夜也不是第一次了,虽说在堡里的时候,少主对少夫人从未越礼过,两人也是相敬如宾,可你别忘了,在小镜楼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圆过房了,他们有了夫妻之实,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有什么好奇怪的?”
雨乔心里一慌,“那…是我大惊小怪了,只不过总觉得少夫人处处躲着少主,夫妻之间不是应该更加亲密些才对吗?可你看少夫人,对少主总是敬而远之,连少主在少夫人房间过夜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你说哪对夫妻是这样疏离的?”
可两人一转身就看见了身后神出鬼没的连城璧,此刻见到他的脸色暗得可怕,雨乔也为自己的口不择言感到后怕。
丝萝也吓得立刻跪下求情:“少主,雨乔这丫头虽然有错,可心里还是忠于连家的,请少主不要怪罪!”
连城璧还是强压下了心里的怒意,“下去吧,只是这些话不要在夫人面前提起,否则,就收拾东西走人吧,连家留不得口不择言、多生是非的人。”
雨乔急忙回应:“多谢少主,属下告退!”
连城璧眼神冰冷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心里的那片森森寒意又涌了上来。
其实,她们说得对,有哪对夫妻是像他们这样疏离的。
不过,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