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莫云姝把手里的剑往桌上重重地一甩。
沈璧君匆匆扫了一眼。
这剑她自然是认得的。
因为,莫海笙正是死在这把剑下的。
看她眼神冰冷,眼里的那片寒意并未消散,沈璧君深知她心中怨气难消。
莫云姝以一种奇异的目光打量着她,“你还敢来见我?我打听过了,傅云俊是沈家的人,怎么…你想为他出头?难道你不怕死?”
沈璧君平静道,“你要杀我,早就动手了,我根本用不着怕。”
“要解释为什么他不自己来?你不会武功还敢只身前来,你是他什么人,又凭什么为他说话?”
“我和傅大哥亲如兄妹,再说了,傅大哥因为救我失去了自己的左脚,我能为他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我知道莫姑娘不是不讲理的人,否则那日不会对我和奶奶手下留情。”
“死的不是你的亲人,你当然不难过,如果你还想为傅云俊说话,我想不必了。”
沈璧君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推到她面前,“这是沧澜剑客给你父亲的书信。”
莫云姝半信半疑地打开桌上的那封信,细细看了起来。
可看了一半,她的心情就变得焦躁不安了起来。
那信里的内容大都是,在说逍遥侯是如何对沧澜山一派恩威并施,以招降未由,来削弱九派联盟的力量的。
字里行间,无一不是在怒斥逍遥侯的所作所为。
以至于,她还未看完,就已经知道了信的末尾还说了些什么。
原来,真的是她错了。
因为,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人不信。
她内心一凝,手一松,那信纸就掉在了地上。
看到这封信给她带来的震动如此大,沈璧君就明白她已经想通了,至此才舒了一口气。
“我爹和沧澜剑客师出同门,也多有书信来往,笔迹是师伯的没错,可这又能证明什么?”她心虚地说道。
沈璧君知道她心里还是有几分怀疑,只好对她说:“沧澜剑客和你父亲是八拜之交,又有什么理由对莫声谷赶尽杀绝呢?”
“一切都是圈套罢了,逍遥侯对不肯替他成为藏污纳垢的贼窝的门派,一向都是赶尽杀绝,他更要你们自相残杀,我虽不是江湖中人,可也看得出这是逍遥候借刀杀人的诡计,只要沧澜山和莫声谷反目成仇,九派联盟就自断臂膀,他就能借机铲除你们。”
她自顾自的判断,也不无道理。
莫云姝有些恍然大悟。原来,逍遥候不择手段,就是想让莫声谷和沧澜山两败俱伤之后再来坐收渔翁之利。
她突然觉得自己错的太彻底,甚至到了不可弥补的地步。
沈璧君顿了顿,又道:“只不过唯一的意外,就是令兄的死。”
莫云姝半是怅然半是懊悔地说着:“是我们被人利用,大哥才会…”
沈璧君看她态度放软,深知她已经有所动摇了,“那你应该明白傅大哥不是杀你大哥的凶手,他不过是…”
莫云姝冷冷看了她一眼,不见笑容地说道:“不过是什么?不过是一时失手?不管怎么样,我亲眼看见我大哥死在他的剑下,又怎么能说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呢?”
“可傅大哥是无辜的,他本来与你们的恩恩怨怨没有一点关系,如今不明不白的成了你们口中什么杀人凶手,更平白无故地失去了自己的左脚,永远没有办法像正常人一样行走自如。
我倒要问问你,他对你们究竟有没有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凭什么要他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他本来可以拜在沧澜剑客门下习得至高无上的剑法,可他现在连走路都走不稳还怎么练剑,还怎么实现他毕生的梦想?你说啊,你说啊!”沈璧君忍不住爆发。
莫云姝喉头好似被哽住,再难吐出一个字来。
她没有想到自己会给他造成如此巨大的变故。
不过,他也确实是无辜被牵连其中的,可不知道这个中缘由也就罢了,如今知道了教她怎么去面对傅云俊。
心中懊恼至极,毕竟是她弄断他的腿的。
一丝歉意涌上心头。
莫云姝的眼神不自觉地变得柔软了起来,忍不住问道:“他…他真的伤得这么重,连师伯医术这么精湛都没有办法治好他?”
“如今的傅大哥是你们口中的杀人凶手,沧澜山和莫声谷同气连枝,对傅大哥避之唯恐不及,又怎么会对他施以援手呢?
现在别说上山学艺了,就连山门我们都进不去,只要误会一天不解除,沧澜山就不会接纳傅大哥。
莫姑娘,如果你心里但凡有一丝一毫的内疚,就请你帮帮他!”
她这话,让莫云姝心里发酸。
“我是内疚,毕竟是我害他失去了左脚,失去了上山学艺的机会。可我也失去了自己的大哥,我只要一看见他就会想起他的剑插在我大哥的胸膛之上。
不管怎样,你的傅大哥还活着,可我大哥呢?他再也没有醒过来的机会了,我真的说服不了我自己!”
看她不为所动,沈璧君立刻躬身在她面前跪了下来。
莫云姝被她的动作震住了,一时间有些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