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醒醒!”
连城瑾一连叫了她好几声,可床上的人儿却无丝毫反应。
那张惨白的小脸实在教人没有办法不心碎。
白杨绿柳就站在一边,却不敢作声。
连城璧看他们两人苦着脸的样子,就知道事情很棘手。
沈璧君是在素素的布庄里出的事,连城璧自然是猜得出谁下的毒手。
他只恨自己,太大意,对她不够留心。
绿柳扫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沈璧君,心想,自己学医几十年,还从未遇到过如此束手无策的时候。
不过,这症状还真有点像是中了那牵机引的毒。
可是很快他的那份怀疑,就因为白杨接下来的话,演变成了一种深深的恐惧。
“绿老头,你是不是也看出来了?”
“废话!你说是不是牵机引?”绿柳忍不住反问了一句。
心想,是毒不是毒,白杨不比自己更清楚!他这用毒的行家倒问起自己来了。
“当然不是,牵机引可是剧毒。不过这症状像倒是像,一样都是发作得很快,不过我看更像是由牵机引演变而来的一种蛊。”
他自顾自的判断让绿柳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这蛊毒,一般是与人的命格八字息息相关。
可偏偏他们两人,对阴阳术数的事情,真可谓是知之甚少。
纵然他们有着一身解毒下毒的本领,但遇上了这种邪门东西,也只能干瞪眼。
因为蛊毒,并不完全是一种毒。这下蛊,养蛊都是有极大的学问的。里面还有很多不能以常理来解释的精妙之处。
现在即便是把沈璧君的生辰八字摆在他们面前,他们也是一知半解,无法看出个中玄机的。
就在绿柳正为此发愁的时候,白杨不动声色地把他拉到一边。
“要不要派人去沈家,请徐姥姥来看看,啊?”白杨尽量用他们两人才听得见的音量小心提醒。
绿柳这才会过意来。
心想,徐姥姥是沈家的人,而沈太君又和那沧澜山的人颇有交情,如果让沈家的人出面,若能把那山上精通命理术数的高人请来,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毕竟,断人生死,看八字,批命格,这些可都是那些道士的看家本领,自然是比他们二人强多了。
想到这里,绿柳微微点了点头。
白杨立刻领会,“好,绿老头,你放心,我这次去,一定把那山上的居士也给请回来。”
见他匆匆离开,绿柳的目光又回到了沈璧君的身上。
眼下,还有件更为难办的事情在等着他。
“少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连城璧本就为沈璧君的事情,心里既然自责又悲伤。此刻听到他这么说,脸色变得复杂起来。
生怕,从他嘴里听到些不好的结果。
连城璧看向一旁的连城瑾,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连城瑾便不再多问,往外走了出去。
绿柳看了眼连城璧,又扫了一眼床上的沈璧君,看只剩他们三人在屋里,才放心地道了一声:“少主,少夫人她有喜了!”
连城璧的表情倏然凝结,好似被他的话震住!
他回过头来,深深地望了一眼沈璧君,眼光不自觉地瞧向她那平坦的小腹。
一想到那里即将迎来一个新生命,就不免有些激动。
心想,他思来盼去,总算把这个孩子等到了。
本来,这对他而言,无疑是件天大的喜事。
可看到她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心中又涌起了失落。
不知道该喜该忧。
白杨捋了捋胡须,眉头一皱,“少主,我看以少夫人现在的身体,实在不适合孕育这个孩子。”
“少夫人她现在多半是被人下了蛊,我听人说过,这小小的蛊虫一旦钻到人体内,对宿主的伤害是千变万化的,中蛊之人一旦孕育子嗣,是极难存活下来的。”
他这话的意思,不言而喻。
连城璧脸上难掩痛苦之色。
毕竟,这孩子是属于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让他实在是舍不得。
可比起这血浓于水的骨肉之情,他更在乎沈璧君的死活。
连城璧一脸复杂地看向白杨,“可有应对之法?”
“我和白老头都想好了,想要找出源头必须请高人相助。如若能请到那沧澜居士,于少夫人的病情也是大有助益的。毕竟,那些道士,最擅长这五行数术阴阳命理之事。”
连城璧至此才舒了口气。
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那德高望重的居士身上了。
一转眼,三天过去。
沧澜山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
连城璧眼看沈璧君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就教他再难这样白白等下去。
可就在他带着急促不安的心情再次望向房门外面的时候,表情瞬间凝固住。
一位老者迎面走来,是个一身灰袍的老道,生得慈眉善目。
那道人头发胡须花白,看起来年纪虽大,可脚步很快。
连城璧还来不及开口客套些什么,那人眼睛都没转一下,就径直掠过他向床边走去。
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