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渃舟宗主,你方才施展的咒法可真好看。”
晋汐公主上前一步,颇为痴迷的望着上空,金色圆纹数道而开,对于没有修行过的人而言,那方景象足以回味许久。
“趁着骷海魔君离开,你们早些回人族去,长挽山夜间魔气充盈,不是你们该久留的地方。”
渃舟看着魔殿外空旷的地方,原是让沈怀沂在那候着,也不知为何不见人。
晋汐公主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立刻明白了她的不解。
“渃舟宗主,我猜你徒弟应是去搬救兵去了,他离开的太急,我还来不及多问。”
渃舟运功远望,见沈怀沂出现在了玄冥山,她缓缓将法力收回,妖官子楚能处理好此事,无需她多问。
渃舟淡淡回头看了白帝善渊一眼:“同我回宗门。”
渃舟解了骷海魔君之危后,便同白帝闪身离开了此地,她已发觉心口处的反噬,若是在此久留,怕是会让骷海魔君发现不对劲,让其去而复返。
待越过惑族十二城最后一方土地后,她才踉踉跄跄的停下步子,紧捂着心口处,猛的吐出了一口鲜血,她无力再运功,身形也失了平衡,良久才稳下来。
“渃舟!”
善渊紧张的上前,运功探了探。
“你何时受了伤?骷海魔君并未伤你,你的法力……怎么开始衰弱?连气息也……”
善渊心中大惊,渃舟的气息极其不稳,他也知不能再耽搁,扶起她便朝着御灵剑宗的方向而去。
渃舟眸子微合,无力的抓着白帝善渊的衣襟。
“别……别回宗门,带我去……白泽山。”
“白泽山?”
白帝善渊人间的供奉,大都在古州王朝的长安城,他对其他地方并不了解,妖宫的玄冥山他倒是知道在何处。
但这白泽山,他还真没去过。
渃舟的灵力已完全消退,见她昏倒在自已怀中,白帝善渊心下一急,赶忙传音向此间的山神问路。
知道所在后,便抱起昏迷的渃舟飞身而起,朝着白泽山而去。
不一会便落在山间。
白泽山听名字应是个繁花似锦的去处,但真到了此地,才知同山名没有半分关系。
破败的屋舍,久无人烟的倾斜亭子,连山间的湖水也是干涸,杂草亦不见一根,更别说是树木之类的了。
那处妖木制的院子里,倒是有一棵枯死的妖若树,白帝善渊低头看了看怀中的人儿,她脸色苍白的不见血色,比鬼灵族的死物还白。
善渊眉头微拧,传了几缕仙气过去,但似乎没有什么用处,渃舟的身子愈发轻了。
方才还好好的,怎就成了这般?
善渊抱着她抬步走向那处屋舍,扔下一枚乌神石后,方圆百里顿时变的有生机起来。
那处屋中的石床已破裂无法在用,善渊便从自己的储物袋中取出了一张仙床,轻轻将渃舟放了上去。
为了不让外人打扰,他在白泽山设好了结界。
他运功探了探,却寻不到身处。
不知病由,便无法医治。
白帝善渊化出神医谱翻看了起来,最后停在了神纹咒那一页,上头写着,自神族覆灭,仙族继主之后,神纹咒也自逝而去不再现世,若是强行使用,便会被反噬。
白帝善渊看了看渃舟的症状,果真与神医谱上所写的不相上下。
骷海魔君活了上亿年,实力深厚,而渃舟与白帝不过才几万岁,如何能赢过他,只好借神纹咒发挥作用。
白帝善渊不解的是为何他会无事,明明他也施了咒,难不成神纹咒只反噬头一个施展的人?
善渊很快便否定了这个想法,许是渃舟将神纹咒传于他神识中,才免了他被反噬。
善渊微微抬眸看了眼仙床上的人儿,尽是为她心疼,自个受了罪,倒还要去保旁人无恙。
正如五千年前,善渊初见渃舟那日,明明知晓他的伤难医,却还是伸出了援手。
都道妖物害人。
可渃舟是他见过最善良的妖,虽是清冷,也不爱理人,但他知道渃舟是有自己的抱负。
哪个妖君不想建设好妖族呢?更别说是两万年后生灵尽毁的妖族。
白帝善渊微微抬手,将自个的神元从丹田取出,想用神元为渃舟治伤,以此减轻反噬造成的伤痛。
神元所散发出的光芒打在渃舟身上,她心头被神纹咒印下的伤口缓缓愈合,只见她的身形散开,化了原形吸收着神元中的气息。
妖族治伤时,一向是化了原形后痊愈的更快一些。
仙床上没了渃舟的身影,只余下一只浅青淡白的狐狸,那色泽甚是好看,独独就她的狐狸毛不同。
可比沈怀沂那只赤色狐狸好看多了。
白帝善渊伸手触了触渃舟的狐狸耳朵,他那温和的笑意瞬间染上了眉梢,能这般守着她,比在白帝殿数百年还顺心。
这时的渃舟亦不是生人勿近的模样。
他只叹自己为什么没能早些寻到她,偏偏迟了五千年。
若是早些寻到,也不会有那道烦人的婚书,好在婚约不算数,他主动退了,不然他便觉着自己更加配不上渃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