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物突然暴起,想要强行闯出了陈府。
“别……别拦她。”
陈家少爷无力的伸手,阻断了渃舟靠近鬼物。
“她附了你的身,你还为她说话?”
陈老爷见鬼物离开,赶忙上前扶起了自己的儿子。
“爹,她不是恶鬼,乃是为人所害,又被害他的那人引进了我们府中,她不想害人,只是被控制了。”
陈家少爷气息微弱,应是与鬼物在一处呆久了的缘故,他抬眼看向渃舟,又将目光移向了白帝善渊。
“还请两位允她一条活路,魂若散了,便是天地不存,她本性不坏,不该是如此下场。”
渃舟轻轻颔首,也算应了他的话,随后便与善渊飞身一道离开了此地,朝着鬼物离开的方向而去。
那只鬼物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牵引去的,渃舟没有急着动手,顺着鬼物奔向的方向看去。
一目千里,本就不是难事。
她看向终处,那是座奢华的府邸,有一位道士正施着法,一旁还有一个锦衣男子。
“李道长,此法当真可以永绝后患?”
“驸马爷放心,诛鬼术我也不是第一次用了,原先将她引入陈府,是为了蛊惑她行恶事,这般贫道替天行道才有了名头。”
李道长斜眼笑了笑,再次施法将鬼物引来。
被唤作驸马的男子隐隐有些担忧:“李道长,你可有十足的把握?万一这鬼物发怒,可不能伤到我。”
“一个鬼物而已,驸马爷是不信贫道的本事?我既能让她将陈家少爷认成你,便也能让她不得往生,消失在这天地间。”
见李道长似有十足的把握,锦衣男子稍稍宽了宽心。
“你动作快一些,我与公主大婚在即,不能让这鬼物坏了事。”
“驸马爷就等着看吧!陈府距此百余里,这段路便能消掉她大半鬼力,在诛鬼术的影响下,等她到了此地,别说是贫道,就是驸马也能将她除去。”
“若真能将她除去,待来日……本驸马与公主完婚之后,定会利用家族之力,为道长谋个好前程。”
还未成婚,便自称驸马,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与公主多情深似的。
渃舟懒得听这两人多言,她将目光移向府外,只见杨府二字,也算是知道鬼物要被引向何地。
再去瞧那只鬼物时,即便鬼气愈发暗淡,她也未停下,渃舟叹了叹,这鬼物可真傻,以为这般去了,便可报仇。
可失了大半鬼气,如何能赢过那道士。
于是渃舟在她面前现了身。
“他布下天罗地网要除掉你,你此去就是自寻死路。”
鬼物认出渃舟是在陈府出现的修仙者,见她拦住了去路,鬼物怒道:
“那我能如何,杨观送的先祖是仙人,他飞升数千年,一手将后人的恶行遮盖,无人能为我言,便是舍了此身,我也要讨个公道。”
白帝善渊闻言,理了理仙册,这鬼物并不是长安城的人,他算了算,此鬼物原是生在无海仙人的庇护地,那座荒芜岛里头。
他在神识中翻开仙册看了看,无海仙人未飞升前,本家便是姓杨。
此人是天宫太子长流的心腹,颇为得宠。
渃舟颇为不悦的望了望天,仙族常有这些事,也不知仙族日日都在忙些什么,尽不管事。
“我师父乃是明月仙官,能为你做主。”
那鬼物安静下来,细思着渃舟的话,她不敢再轻信旁人。
“你……你真是来帮我的?”
“恶人行恶,善人扬善,我若真是同杨观送一般的恶人,在陈府时便可让你魂散,何需在此同你说这般多。”
那鬼物看了渃舟良久,缓缓说道:
“我名赤练,本是荒芜岛上的岛主,掌握着岛上的资源,一年前杨观送自称来买灵矿,一来二去相处多了,我便被他所言的长安城吸引,他说长安城的夜里家家都挂着灯笼,如此便没了黑夜,他还知我的喜好,经常会寻些古乐相送。”
赤练顿了顿,叹道:“我原是不知他有旁的心思,误以为寻到了良人,如今才知那些相投的喜好,不过是他遣人查探过的。”
“那你为何殒了命,成了孤魂?”渃舟问道。
“成山的灵矿,谁见了不动心,我也因此丢了命,只是可怜了那些跟我多年的岛民,为护下矿脉,皆为杨观送一人所杀。”
白帝善渊略带不解,杨观送何来这般实力,他见杨观送也不过才刚入分神境,怎能敌过已是涅槃境的赤练?
“害你的,只有杨观送一人?”
白帝善渊不解其惑,便问了一句。
赤练见问话的男子与渃舟是同路人,没有防备什么,直言同他解释了一番。
“杨观送入岛时,随身带了块白色的幡,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被他所害之后,竟只有我还剩一魂,其他人的魂,我怎么也寻不到。”
“莫不是招魂幡,他一个人族,从哪得来了此物?”渃舟脸色未变,也知此事不同小可。
“他有招魂幡在手,你更加不能去他府上,只怕你还没有报仇,便会被他练了幡。”
渃舟说完,从怀中取出一块玉色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