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徐溪晚的好还不够,还想要更好,才闹得现在的局面,一无所有。
那个唯一没有一起度过的中秋节就是预告,可惜林幸当时被冲昏了头脑,居然没有放在心上。
去美国又怎么样?还不是在徐溪晚的掌控之中,林幸想要的是脱离徐溪晚,只要在徐溪晚身边,她的痴念就不会停止,毫无希望,又忍不住幻想,简直折磨她的神经。
徐溪晚看不得林幸的哀伤。
她在生意场上叱咤风云,即使有退让的时候,也是为了一时退让之后的更大的利益。
唯独到林幸这里,徐溪晚从来都是毫无理由地让步,不管她的要求多么荒唐,压根不是一个精明的生意人该做的事,话说回来,徐溪晚和林幸,本来就不是生意,做生意是不会把整颗心捧到对方面前,任由对方处置的,林幸把自己的心赤|裸裸剖给徐溪晚,她从来不知道,徐溪晚也早把一颗心给了她,她高兴或不高兴,徐溪晚的心也跟着拉扯。
“好吧。”徐溪晚再一次妥协。
林幸没明白过来,“什么?”
“去美国之前的这段时间,我让你走,随便你想去哪里都好,可是你必须去留学,你还这么小,不管怎么说,至少也该完成学业,为了你的母亲,你也该完成学业。”
“可是……”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担心你无法脱离我的控制是不是?这点你完全不用担心,从今天开始,我不再管束你,也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你的生活从此由你自己做主,我只借给你第一年的学费与生活费,以后全靠你自己,等你赚到了钱,再把我借给你的连本带利还给我,你什么也不欠我的,这样可以么?”
直到现在,徐溪晚仍旧在照顾着林幸的自尊心。
林幸又不是木头人,怎么可能感觉不到,越是能感受到徐溪晚的良苦用心,林幸心里越难受。
为什么这样,明明不爱我,还对我这么好。
林幸的绝食抗议计划,只坚持了一天,徐溪晚就妥协了。
那天之后,又过了一个星期,林幸从徐家搬走了,走时两手空空,手插在兜里,连两块钱的公交车钱都没拿。她故作潇洒地走出徐家时,徐溪晚就在书房里默默地看,看着她轻松地离开,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去哪里呢?林幸不知道,她对未来原来很明确,因为这样的意外,又迷茫起来,漫无目的地走,走了一个多小时,在公交站附近,发现开着电动车过来接她的冯玉。
“你怎么在这里?”林幸惊讶地问。
“徐姐姐让我来的。”见林幸到了,冯玉收起手机,拍拍自己车后座,“上来吧。”
“去哪?”
“反正现在你也没地方住,先去我那里吧。”
“这……方便么?”冯玉家里除了父母,还有爷爷奶奶、外婆,还有一个弟弟,林幸一个外人过去,肯定不合适。
“不是住我家,我明年高考,我爸妈怕耽误我学习,在一中附近给我租了个小房子,目前我和周晓慧两个人住,你去了可能有点挤,住客厅不介意吧?”
“不介意。”废话,林幸都准备今晚住公园了,有个客厅可以住还有什么好介意的。
她上了冯玉的电动车,冯玉一路开回了一中附近的小公寓里。
三年没来一中,一中一点没变,校园外面的小吃街香飘几里,诱惑着饥肠辘辘的学生,穿过小吃街,开到一个有些年头的小区里,林幸认得那个小区,原来是给教职工的福利性分房,不过大多数退休老师都已经搬走了,这些房子大部分都被租给了在一中就读的学生。
老式小区没有电梯,林幸跟着冯玉爬了六楼,进到她租的这个套间里,不到五十平米的房子,两室一厅,老式的房子客厅都很小,摆了沙发、茶几和电视,已经没剩多少空间。
“随便坐。”冯玉招呼林幸一句,从橱柜里拿了个杯子,洗干净,给她倒了杯水。
“你今天不上课么?”
“我已经确定保送了,不用参加高考,上不上课都无所谓。”
林幸羡慕道:“真厉害。”
“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
“晚……她说要送我出国。”
“你和徐姐姐到底闹什么矛盾了?”
林幸不知该怎么说,再说这件事她也说不出口,“你也知道我只是她收养的嘛,养到现在,我已经成年,她当然没义务了。”
“你这话说的就没有良心了,徐姐姐对你怎么样,我和晓慧都知道,徐姐姐要是听到你这么说,肯定得伤心死了,觉得自己养了个白眼狼。”
“你怎么不知道是她有错在先呢?”
“是么?”
“不是。”林幸即使昧着良心也说不出这样的谎话,郁闷地承认:“都是我的错,是我搞砸了一切,我现在也没脸再面对她了。”
巴巴地对人家表白,乱发了一通脾气,再跑了出来,有脸回去才是有鬼了。
冯玉说:“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么冲动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不可收拾的局面?”
是啊,为什么呢?林幸也觉得很奇怪。
大概是徐溪晚对她好过头了,给了她一种一定能成功的错觉,她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