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正说着话,一位老人从院子里出来,看到马艳妮后,惨兮兮地喊道:“艳妮,你可回来了!”老人着急地奔向马艳妮,“你怎么受伤了?他们欺负你了?”
“没事,不小心摔倒了,妈,咱们回去说。”
马艳妮跟李铃兰挥挥手告别,随后,扶着老人走进大门。
李铃兰往前走出一段距离,待马艳妮和母亲进门后,她重新折返,停步在隔壁的大杂院门前。
李铃兰从大门进去,院子里人多、杂,没人在意多了她这个陌生人。环顾四周,李铃兰侧身挪进一处狭窄的空间,两侧堆满旧床沙发等杂物,她抓住墙壁脚蹬旧物,轻松爬上房顶。从所在角度刚好能看到马艳妮和老人,也将两人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马艳妮:“妈,刀哥他们来过了?他们为难你没?”
老人摇了摇头,叹气道:“唉,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马艳妮:“对不起妈,都是我的错,不听您的话,遇人不淑害你和我一起受罪。”
钱是马艳妮死去的老公借的,结果做项目亏掉大半,人也在事故中丧命,给她留下大笔外债,她被迫卖房卖车变卖家产,却是杯水车薪。刀哥服务的老板借给她老公的钱利息很高,利滚利越来越多。马艳妮惹不起那帮人,只能托人在工厂找了份工作,每个月赚的钱几乎全部“月供”给债主。
“妈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相信我。”
“刚才和你一起那姑娘是谁?妈看着有些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唉,年纪大了,脑子也不好使了。”马母用手帕帮马艳妮擦拭胳膊上的灰尘,忽然想起刚在门外见过的李铃兰。
“您之前没见过她,她是李友良的妹妹,和李友良有点像。”
“你那个工友?”
提起李友良,马母露出不悦之色,他知道自己女儿和李友良关系有些‘暧昧’,但她不喜欢李友良,“艳妮啊,听妈的,别整天跟你那工友混在一起,只长着一张脸没担当,绣花枕头里全是草。”
然而,经过一次不好的婚姻,马艳妮显然没长教训,她想起今天和李友良在服装店的情景,不由得又燃起希望,自语道:“他里面可不只是草?”
“啊?”
马艳妮之前总以为李友良家里条件不好,也不会有什么好前途,不过,看在他长得好的份上,当个消遣的“伴侣”倒也赏心悦目,一起走在街上、送她回家,都能满足她小小的虚荣心。但今天见证李铃兰出手阔绰,马艳妮不免怀疑,李友良是不是家里状况其实还不错,要不然,最近听人说厂子效益不好,可能会减员,他却一点都不忧虑这事?
退一步讲,即使他家里条件是一般,但她现在十分确定,长相是硬通货,是能赚钱的。今天在商场她亲眼目睹,李友良靠帅气的外貌就轻松松赚到三百,如果去大城市,说不定真像店长说的那样,能赚到更多。
即使赚不到理想中那么多钱,李友良如果愿意带着她一起逃离这里,去到大城市,她就不用再忍受被混混追债的痛苦。多番权衡,马艳妮笃定,不管是哪种“如果”,对自己都是有利的。
这样一想,马艳妮目光炯炯,神情变得无比坚定,拉着母亲的手,认真道:“妈,那个绣花枕头有可能还真是咱娘俩的救星。”
“你是说,他能帮到我们?”
“嗯,能!”
马艳妮信心满满,拿过母亲手中的手帕,在院中水龙头下清洗。
李铃兰不禁勾起唇角,她猜对了,那三百块给得很值。
她和马艳妮在某种程度上是朝着一个共同的目标在“合作”,只是双方都各怀鬼胎,不能被对方知道而已。
用二十多年后的网络流行语来说,她和马艳妮都把李友良当成了工具人。
为什么要管工具人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