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家具铺起死回生,李向勇费尽心思,到处奔波几乎不沾家,人也安分许多,即使偶尔和李铃兰碰到,也夹起尾巴经过,要多怂有多怂。
但今天,李向勇却有些不一样,不仅敢直视李铃兰,眼神里还带着几分挑衅。
“呦,这是要搬家啊?”李向勇靠着一侧门,伸出一只脚蹬在另一侧门上,挡住李铃兰的去路,赖赖地笑,“姑姑——”
李铃兰皮笑肉不笑地抬了抬唇角:“乖侄儿,真懂礼貌,还不给你姑姑让路。”
“呸,说你胖你还给喘上了。”
李向勇收回脚,脸上发起狠来,“你给我等着,等我赚到钱,把这院里的房子全拆了盖新的,你搬出去就别想再回来!”
害他被抓进去,他仇还没报就想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乖侄儿,恐怕不行哦,南屋的所有权是我四哥和兰兰的,后屋的所有权是我的,你不经我们同意擅自拆除可是犯法的,小心姑姑再让警察把你抓进去,到时候你的家具铺就得关门大吉喽。”
李铃兰像看傻子似的看向他,语气宛若在教育不懂事的小孩子。
“关门大吉”四个字一下子刺激到李向勇,额头上青筋暴跳。
“做你的美梦!我们家具铺好着呢,别以为就你李知月会找大老板,别人不能!实话告诉你,有个大老板就在镇上,马上就会和我合作,你就等着瞧吧!
“哦,那姑姑祝你成功。”
李铃兰凉凉地道了句,丝毫没将对方放在眼里。
回到沈老师的家具铺,李铃兰还是吩咐林溯去打听下,到底有没有别的老板来收家具,具体是什么情况。
册子上的家具款式都被李铃兰签进了合约里,贴上“知月”的标签,任何人擅自制作卖给其他人属于侵权,因此,李铃兰倒不担心别的老板或顾客跳过她直接找家具铺买。若买册子之外的款式,那她无权干涉,本就是将家具铺作为“代工厂”,代工厂当然不可能只给她一人制作家具。
只是,展销会吸引顾客的热度短暂,若还没有落实投资,没在市里把店开起来,热度慢慢就会淡下去,兔安村离市区这么远,几乎不可能再有人大老远找过来。
时间已经过去一周,看来那个奇迹等不到了,而陈老板那边也不好再拖。
李铃兰打开手机,点到陈老板的号码。
痛下决心:要不然就他吧。
李铃兰心一横,手指按向呼叫键,当指腹就要触到屏幕的那一刻,忽地,弹出一条来电提醒,号码的归属地显示为A市。
心跳猛然加速,李铃兰激动地呼吸都快停滞:她好像,等到奇迹了。
做了两个深呼吸,待情绪缓和,李铃兰接通电话,听筒传来男人冷冽的声音:“你好,李知月?”
“是我,您是?”
李知月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听起来不像是在撒谎。
“丰源商城钟时逸。”
“钟总?!您好您好,您怎么给我打电话?”
其实,压根不用介绍,钟时逸的声音李铃兰记得清清楚楚,他才是她设局真正想合作的人。
上一世的工作经验告诉她,有一个专业的合作方是多么重要!
陈老板虽然给钱,但对家具一窍不通,连自己的建材公司都做得泯然众人,可替代性太强,所以,他才迫切想在其他行业拓展业务,和这样的人合作,极有可能被一个不懂的人掣肘。
钟时逸则不同,他本人是集团继承人,一方面家里产业多,家具只是冰山一角,他不可能事无巨细地去管,甚至也许等新家具城开起来,他就会交给别人,自己则回A市进集团工作;另一方面,通过之前和刘梓格、徐特聊天,李铃兰确定,钟时逸懂家具、懂做品牌,和这样的人合作,可能会更顺畅。
“给你五分钟时间,说服我投资。”
钟时逸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是上位者的强势,有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李铃兰知道,钟时逸必然已经看过她的方案,也知道陈老板想要投资,而他打这个电话,说明他有投资的意图,让她讲解,或许只是和核实下方案是否出自她本人,或想“面对面”核实她这个人。
方案和自己的能力,李铃兰不带半点虚的,当然无需担心,于是按捺住情绪,故意装傻拿乔:“谢谢钟总的好意,不过实在抱歉,我们已经找到投资方了。”
“合同签了?”
“正在对细节,就这一两天应该就能签字盖章。”
“我出五百万。”
钟时逸语气随意,仿佛那不是五百万,而是随便到菜市场买菜,李铃兰却听得心惊肉跳,内定笃定:钟时逸知道陈老板出的钱数!所以,才会开出这不多不少刚刚好的数额。
纵使内心十分渴望,李铃兰刻意表现为难:“钟总,这,不太好吧,陈总那边——”
“六百万,你有五秒钟考虑时间。”
李铃兰看向墙上的钟表,秒针走动的声音仿佛骤然放大,五、四、三、二、一,五秒钟转瞬即逝,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就这样,抱歉打扰,再——”
“我答应!”
在对方“见”字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