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尽职职责,得知此事后自责懊恼,死活要给李铃兰打电话道歉,然后,坚持要跟着林溯一起去解决。
有个帮手也好,林溯告诉姐夫下一步安排。
私卖家具的两家家具铺一家在兔安村,姓钱,另一家在别村,姓吕。
隔天一大早,两人先到了吕家。
吕家人倒是有点忌惮,林溯刚一露面,吕师傅心知不妙,脸上皱成橘子皮,不敢让林溯进屋,火急火燎地吩咐家人关门,自己则留在外面招呼林溯。
挺好,那就在外面解决,省得他还得想办法张扬起来。
吕师傅笑呵呵地给林溯递烟和火柴:“林溯,你咋来了,找叔啥事?”
林溯接过烟火,没搭理他,转身对姐夫说了一个字:“放!”
姐夫原本双臂环胸裹着大外套,看起来像是老实巴交不敢吭声。不曾想,得到林溯口令后,他一只手伸进外套里,从胸前掏出一大盘红通通的鞭炮,接着,他将鞭炮盘口的红纸撕开,捏着盘口弯下腰,将炮盘一咕噜全解开,鞭炮从吕家大门一直延伸到马路中间。
做完这一切,姐夫朝林溯比了个OK的手势。
“你们,你们这是要干啥?”
吕师傅着急,却拦也拦不住,想从家里叫人,大门又从里面关着,而且他刚才还叮嘱家里的徒弟,不准开门,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林溯一胳膊推开吕师傅,走近撕开的鞭炮盘口,刺啦点燃火柴,燃着了炮仗的芯子。
然后,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伴着浓重的火药味,响彻天地,引来附近多人围观,大家都以为是谁家有什么喜事,来的人越来越多。
吕师傅又惊又怕,站在旁边束手无策。
门内有人偷偷从门缝往出看,但烟雾缭绕着实看不清。
待鞭炮燃尽,趁着周围人多,林溯拍拍手里的灰,朝姐夫伸手,这回,姐夫递给林溯一个扩音喇叭,掀下开关按钮,林溯对着话筒咳嗽两声试了音,这才表明自己的来意。
“吕叔,今天这鞭炮是我特意为你选的,祝贺你开辟新生意啊!”
吕师傅如芒在背,笃定林溯这是知道他私卖知月家具的事了。这算哪门子的庆祝,他怎么可能敢庆祝?
林溯走到大门处,打眼一瞧,是两扇开的木门,里面木栓拴着,年代久远木门表皮留下斑驳的裂痕,林溯冲话筒继续道:“但吕叔啊,生意可不是这么做的,你怎么能偷偷把知月家私的家具卖给别人呢?还关着门不让我进去,你能关得了我吗?”
伴随着哐得一声,林溯一脚将门踹开,门后固定门栓的木槽脱落在地上,差点蹦到里面人的脸上。
“师傅——”
徒弟大惊失色,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吕师傅心知这事瞒不住,也不能再继续了,乖乖给林溯认了错,说再也不敢了,还希望他能再给个机会。
能好好认错这事就好办,接下来就看他后续表现了。
林溯没有再继续和对方掰扯,把喇叭的话筒送到吕师傅面前,让他当着乡亲们的面做了保证,这才算勉强过了关。
林溯和姐夫离开没多久,村民们就将消息传开了,传得那叫有鼻子有眼声势浩大,归根结底,老吕家家具铺昧着良心赚黑心钱,背刺李知月,被人林溯把门都给踹了,老吕差点跪到地上给人赔罪,真是忘恩负义,人知月带着他赚钱,他竟干出这种事。
众人唾弃,个别原本也想干的家具铺不得不暂时收敛,再观望观望。
*
下午,林溯再次来到兔安村的钱家,这回除了姐夫,大磊子得到消息也跟了过来,还嗔怪林溯不够兄弟,都不带他,说他才不在乎什么乡亲不乡亲的,让林溯别跟他见外。
三人到钱家时,钱家大门敞开,钱师傅已经在屋里等候多时,院子里还明目张胆地制作着家具,那家具正是贴着知月标签的私卖家具。
林溯本想像上午一样如法炮制,再走一遍程序,不料却被钱师傅“打断施法”。
“哎呀,林溯你来了,好久不见,又结实了不少。”
钱师傅丝毫不避讳,朝自己儿子招招手,儿子快步跑进屋里,再出来时提了个红色的大塑料袋子,袋子里装着两条烟、一瓶白酒。
钱师傅把袋子递向林溯,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叔知道你为啥来,就不拐弯抹角了,来,这些你拿着。”
林溯当即被气笑了。
只接过了烟酒,正当钱师傅笑呵呵觉得他孺子可教时,只见林溯从袋子里掏出酒,胡乱扯掉外包装,握住瓶颈,一把把酒瓶砸向大门,玻璃瓶撞到硬物,碎成玻璃渣,发出刺耳的声音,浓厚的白酒味飘散开。
林溯冲姐夫和大磊子一挥手,说:“放炮!”
少整那些弯弯道道,该走的流程他必须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