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不少共七个家具铺,还详细记录了他们都做了什么家具,哪些贴了知月家私的标签,哪些没贴,甚至包括哪些交了定金、什么时候来取货。
众人此时才意识到,这半个多月来,林溯看起来无所事事,像是被钱家震住,实则人家一直在悄悄观察、默默蓄力,只待最后给出致命一击。
连大磊子都按捺不住,凑近林溯对他说了句“溯哥牛掰!”
被点到名字的家具铺忐忑不安,这会儿根本不敢再像先前那样对待林溯,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唤他“林总”。
“林,林总,我们只是做了还没卖,一时糊涂,以后肯定不敢了,能不能通融通融?”
“那个林,林总啊,我们这次可以把做好的家具低价给知月,绝对不卖给其他家具商了!要不这次就算了?”
“林总,我只做了两件,不要钱,免费给你们,收家具商的定金,我一会儿就找对方退回去,真的是一时脑子抽,以后绝对不会再犯,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跟知月合作最好。”
“我家也愿意免费。”
“我也愿意。”
说到最后,七家家具铺整齐划一地响应,希望能挽回林溯,挽回李铃兰。
林溯邪邪地笑了下,没说话,走到周美玉旁边。
周美玉极其配合地叫了声“林总”,随机从包里取出两沓文件恭恭敬敬地呈到林溯手中,说:“正好九份。”
一沓厚的,是当初和家具铺签订的为期两年的合约,这七家家具铺的,以及钱、吕两家的。一沓薄的,是和这九家家具铺的终止合作协议。
待林溯把文件拿到手后,李铃兰冲他点了点头,继续对众人说:“念到名字的各位乡亲,不好意思,在咱们签订协议之初我就强调过,家具铺多得是,有谁不配合、不遵守协议约定,我换一家便是,现在你们严重违反协议,在我的副总林溯多次提醒、警告后,仍不停止、不悔改,有拖延交货时间的、有毫无法律意识私卖家具的,所以,我必须和各位终止合作,这份终止协议,各位现在就签一下。”
“啊!”
现场发出低声惊呼。
有人为难地看向李铃兰,讨好地叫了声:“知月——”
李铃兰冲对方抬手:“不好意思,叔,没有商量的余地。除此之外,我请来的这位老师会告诉你们下一步应该做的,该赔偿赔偿,该诉讼诉讼。”
李铃兰示意林溯,林溯得令,将终止协议和笔一一发下去,期间有人叫“林总”,试图给自己求情,林溯眼睛都不带眨的,只说了句:“不着急,各位慢慢看,认不全字的可以问我,我读给你听。”
家具铺的人们叫苦不迭,本来只想能多赚点钱,如今不仅钱没赚到,还失去和李知月长久合作、稳定的赚钱机会,还要赔违约金,真是肠子都要悔青了。
怎么办啊?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啊!
个个捏着协议,手心全是汗。
一家家具铺实在觉得后悔又着急,憋屈得不行,考虑许久,看看李铃兰、又看看林溯,两人都态度决绝,看样子是下了狠心了。是啊,和人家非亲非故的,现在人家也把生意做起来了,怎么可能在乎我们这些个不听话的小家具铺。
算了,横竖都是这结果,那就尽力把损失降到最低,少损失一点是一点吧。
于是,壮着胆子,问李铃兰:“知月,那个,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总归是我有错在先。但是,如果让我们赔违约款的话,已经做好的那些家具能不能用来顶账,如果不用赔的话,我们低价把家具给你,行不行?。”
反正都做好了,现在也不能卖给别的家具商,那就只能继续供给知月家私,他们市里的门店本来就在卖,多几件相信也不在话下。
此话一出,其他家具铺也后知后觉地响应。
“对啊,反正你们市里的店也需要,就当是最后一批货吧?”
“知月,你看行不行?”
以目前的情形来看,于情于理好像都可以,家具铺做好的家具不至于浪费掉,知月家私还能低价拿到本来就需要的货。
吴主任适时地站出来,虽说之前在居委会被他们拂了面子,但好歹是同乡,不想让村民损失太大闹得不愉快,也不想白瞎了那些家具,于是,当起和事老。
吴主任:“知月,要不——”
吴主任话还没说完,李铃兰抬手,示意他不用说了,转而看向家具铺的人,嗤笑了声:“想什么呢?现在你们那些做好的家具,是‘赃物’。今天我特意请来专业的人,给大家普及下,这些赃物该怎么处置。”
说罢,李铃兰冲法院的工作人员做出请的手势:“老师,辛苦您。”
工作人员点了点头,郑重宣告所有人,根据协议中的条款,以及相关法律规定,李铃兰作为知月家私品牌所有人,作为和家具铺合作的甲方,有对那些已做好的家具的处置权。
言外之意,那些家具虽然是家具铺做出来的,现在摆在他们家里,但既然印上知月的标签,既然是乙方,那作为甲方,李铃兰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其他家具铺闻言,满含期待等着李铃兰答复。
李铃兰对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