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二年。
“李将军,殿下快不行了!”
士兵向李光弼汇报李僴情况。
李僴在战场遭敌军毒箭射中,危在旦夕。
“什么?”李光弼进入营帐。
李僴脸色惨白地躺在床上殿下,气若游丝。
李光弼上前坐在床边,握住他的手,“殿下,你一定要撑住啊。”
李僴从床头拿出一封信递给他。
“李将军,本王死后,劳烦为我带个信……给……沈映雪。”
“沈映雪?她是何人?”
“她是长安首富之女,待你回长安之后,很容易便会找到她,到时把这封信交给她,我怕是见不到她了。”
“不,殿下。”李光弼镜握紧他的手,“你不能死,都是我的错,我若是劝住了怀恩,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大军在邙山布阵,李光弼和仆固怀恩意见向左,他和李光弼皆是唐军将领,怀恩偏要在平原布阵,两人发生争执。
李光弼认为,在险要地势布阵,易守难攻,若有意外,可及时撤退,若在平原布阵,一旦战况不利,整个军队就可能会被围剿。
可怀恩固执己见,坚持在平原布局,结果史思明趁着唐军尚未准备完善,便进军突袭,唐军惨败,死亡数千人,被打得丢盔弃甲。
李僴带兵救援遭围剿,拼死突围,可是却损伤过半,他也身负重伤。
唐军被叛军追击,余下众人,不得不跨河退守闻喜。
另外几个将军,败回陕郡或弃河阳逃走,这些地方如今都被叛军占领。
李光弼已命人快马加鞭将战况传回长安。
朝廷得知唐军在邙山战败,立即增兵驻扎在陕郡,以防叛军向西扩张。
“李将军为大唐披甲上阵,劳苦功高,不必为此事自责。”
“殿下。”李光弼泣不成声,“殿下,可还有什么别的要我带回长安的?我会回长安向皇上请罪。”
“我要说的话全都在这封信里了,劳烦交给沈映雪就行,一定要亲手交给她。”
李光弼接过信,用力地点头,“殿下,放心,就算拼了我这条老命,我也一定将这封信亲自交到沈姑娘手里。”
李僴嘴角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容,眼前越来越模糊,仿佛看到了一张正在朝他微笑的脸。
“雪儿……”
他呼唤着他的名字,抬起手,“雪儿。”
一瞬间,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
几个时辰后。
李僴缓缓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依然在军帐里。
身上的疼缓解了很多,可依然有些刺痛,但不像之前的入骨。
他这是死了吗?
这里是阴曹地府吗?
李光弼走入军帐,看到李僴睁开眼睛,心里卸了一块大石头,“殿下,你终于醒了。”
李僴看到李光弼,疑惑不已,“我不是死了吗?”
“殿下,新来的军医救了你,他还救了好些个已经重伤快不行的士兵。真是医术了得呀,他把你的毒都解了,你现在只需要好生休养。”
“军医?”李僴微微皱起眉头,“他是谁?”
李光弼立刻朝着军朝外喊道:“来人,把那军医叫来。”
很快,帐帘被掀开,一个皮肤略有些幽黑,身材清瘦的精神小伙端着热水走了进来。
“见过李将军,见过殿下。”
“王大夫,你真是医术了得,殿下现在醒了,你给他看看,可还有生命危险。”
“是。”王大夫将热水放在一旁,来到床边,为李僴诊脉。
手指搭上去的那一瞬间,李僴略带疑惑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小兄弟,似乎透过他的眼睛看出些什么,他感到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王大夫抽回手,随后说道:“殿下已无大碍,只需好生修养,再喝上几贴药。”
李光弼点头,大喜,“实在是太好了,殿下的命总算保住了,王大夫,真是多亏有你了。”
“李将军不必客气,都是大唐子民,这是我该做的。”
李将军赞叹,“不愧是大唐子民,是条汉子,以后你就跟随大军,在后方治疗伤病。”
“是,李将军。”
李光弼站了起来,“王大夫,那你在这儿照看殿下。若有什么事儿便差人通知我。”
“是。”
李光弼随后离开帐篷。
王大夫将热水端的近了些,又将毛巾浸湿拧干,轻轻地擦拭李僴额头上的冷汗。
他的动作格外的温柔细致,一点儿都不像一个男人。
“殿下,现在感觉如何了?伤口还痛吗?”
他的声音也是带着温柔。
李僴怔怔地盯着眼前的人,似乎透过他,看到了他的骨相,仿佛看到了熟悉的人。
“王大夫。”
“殿下,我在,有何吩咐吗?”
李僴摇摇头,“没什么。”
他大概是太想那个女人了,怎么会觉得一个男人像她呢?
王大夫为李僴擦完脸和手之后,便端着混了血污的水走了出去。
接下来的时间,王大夫一直跟着军队,为他们治疗伤患。
他医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