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眠艰难地吐出口中的飞沙,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虑与担忧,“仙人,楼姑娘,这究竟是何物?你又在施展何种法术?切莫因一时冲动而做出无法挽回之事!无论你有何要求,小生都愿尽力满足,即便是要我献出内丹也在所不惜!”
阵内的身影轻轻一笑,“天道指引,唯有平息此法阵,方能避免混沌初始,使三界重归宁静,无需再担忧意外之扰。另外,上仙门与恶鬼城已被柳凌辰二人彻底铲除,此刻已不复存在。你且告知玄界众生灵,那些作恶多端之人已得到应有惩罚。恶鬼已除,今后可安心生活。”
叶无眠揉了揉眼中因风沙而感到的刺痛,艰难地偏过头去,“楼姑娘,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你千万不要因……”
“非是赴死,乃是飞升。”
楼倾雾所言,常人皆深信不疑,可叶无眠却首次出言反驳。
“此言也就能哄骗初出茅庐与狂妄自大的小辈。飞升者何曾以祭阵为途?楼姑娘,我等……呸呸……尚有商议的余地!”
此行,倒是收获颇丰。
“多谢,若有意外,望能收敛尸骨。”
乌云压顶,狂风怒号,飞沙走石,叶无眠一个不稳,被狂风卷至远处地面。
他刚刚挣扎着站起身来,便见远处两个光点闪烁不定,心中好奇,遂跑到一棵千年古树后,用灵索与之牢牢绑定,仅露出一只眼睛,小心翼翼地窥探。
“哎,你这是在做甚?快……咳咳,呸……快跑啊!”一名修士匆匆赶来,看似与叶无眠相识,边奔跑边高声招呼。
叶无眠摆摆手,示意对方先行,“多谢提醒,你去吧,我再看看这究竟是何物。”
修士见状,也不再停留,匆匆离去,声音渐行渐远,“这可不是什么宝物,而是一个凶阵,你可别想着捡漏,小心将自己也赔了进去……”
“多谢……”叶无眠大声回道,悠扬而诚恳。
另一侧,楚愿安于风沙中挣扎,终至楼倾雾之侧。
他跪倒在地,“扑通”一声,沙石为之震动。
他红眸仰望,情真意切,“倾雾,我知错了。求你不要动怒,此阵必有解法。你想要如何惩罚,我都甘愿领受,只盼你能明示!”
柳凌辰挡在楚愿安前,风沙肆虐,却无法动摇其分毫。
伤口被砂砾剐蹭,他深吸一口气,“倾雾,错在楚愿安,非你自身。你无需为此自苦。如何平息此阵?飞升之路又在何方?你莫非真为了那所谓的玄界大义,而牺牲自己,换取三界安宁?你年纪尚轻,如此做,实不值得。”
楼倾雾以灵力定住身形,眼神如炬,直逼柳凌辰,“闭关洞府之人,究竟是何人所害?”
柳凌辰本磊落无惧,闻言却如遭雷击,瞬间崩溃。
他侧过头去,避开那如炬的目光,犹豫万分,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楼倾雾见状,嘴角微扬,以余光瞥见旁侧。
楚愿安不敢触碰她,却满眼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再看柳凌辰,他心虚不已,神情忐忑。
楼倾雾心中一动,顿生恶趣味。
于是,在楚愿安与柳凌辰一跪一站之间,她突然伸手,紧紧握住柳凌辰的手腕,猛地将他扯至身前。
紧接着,她快速在柳凌辰的脸颊上落下一个重吻,那力度之大,几乎让他吃痛。
随后,她在他的耳畔,以三人皆可听闻的声音,一字一句地低语道:“柳凌辰,我只爱你。”
言罢,她不顾柳凌辰的错愕与楚愿安的颓废,猛然推开身前的人,转身一跃而起,化作一道流光,瞬间落入那上古法阵之中。
就在这一刹那,百里渡情河霎时恢复平静,那因上古阵法而扭曲的空间与威压,也在顷刻间消失无踪。
乌云散去,狂风停止,风沙走石落地,一切仿佛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正逃散的人影,不明所以,尽皆驻足。
叶无眠虽未亲睹其事,但见前方人影仅余二人,已然洞悉了大概。
“哎,夫哀莫大于心死,而人之死,亦次之。”
四散逃离的修者们重新汇聚,熟识者与其闲聊,手指前方河中游弋的两道身影,询问道:“宝物莫非藏于其中?我等是否应前往一探究竟,以增见识?”
叶无眠悠然解开灵索,步履沉稳,“来世不可待,往日不可追。悔之何及?岂能重来一世?”
语毕,他大步向前,背影却尽是孤寂与落寞。
“你去何处?”有人询问。
叶无眠回首,挥手道:“故人有所求,我必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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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病房内,一群人围在婴儿床边,笑呵呵地逗弄着。
“哎,老楼,名字取了吗?”
楼父手持羹汤,一勺一勺,小心翼翼地喂着辛苦的妻子。
“早就取好了,楼倾雾,怎么,好听吧。”
“好听倒是好听,就是什么意思啊?”
楼父回首,温柔地凝望伸懒腰的小豆丁,“雾锁楼台倾浮名,雾散烟笼任乾坤。人生无常,名利皆是虚幻,唯有超脱世俗,才能感悟生命的真谛,对万物更迭豁然开朗。”
此话一出,周围人调笑道:“老楼不亏是英雄后代,